萧棠不知经历了多久的抢救,但这一次,他终于苏醒了过来,也感觉到自己心跳已经恢复,本能地开始咳嗽,竟是咳出了不少淤血,只不过在咳血之后他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此时姬红雪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没事了,很重的内伤,加上气急攻心,他的身体中淤血咳出就没什么大事了,现在只需要养着。”
……
青正司的天牢内,柳千寒坐在椅子上,身边姬红雪和左燕寒二人站在身后,四位掌金令站成两排,而面前的一群人是刑部主司尚书唐裕德、刑部侍郎董钰、文书何云生,以及刑部大小官员还有狱卒,差不多整整二百来人都被“请”到了青正司。
这青正司是什么地方朝廷官员们心里都清楚,进了此地不交代点儿什么就别想安安生生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自从萧棠在天牢被刺杀的事情一发酵,当今天子震怒,毕竟萧棠是他派出来调查兵部图纸遗失一案,原本被卷入刺杀寒王妃的事情就已经很让他愤怒了,可没想到这次竟是在刑部的天牢,当今天子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了刺杀这种事情。
那天的朝会上,皇帝把诸多官员骂得狗血淋头,并下令柳千寒三天内必须问出答案,其实这都不用皇帝陛下给期限,柳千寒同样是盛怒不已。
自己的亲侄子被关在刑部的天牢居然被人打成了如此重伤,他怎能不生气?
就连一贯想着偷懒的姬红雪这次也没敢在这个节点上离开,整个青正司几乎是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了起来,随时等待着柳千寒吩咐。
但柳千寒就是这样,越是生气,越是沉默,看着眼前刚被带来的刑部尚书,他只是拿着小刀削着苹果。
刑部尚书唐裕德是一个刚过四十的中年人,久在刑律机构任职的他一副冷傲的性情,被带到青正司时他很是愤怒,眼下看到了柳千寒再也忍不住说道:“柳千寒,你我同为当朝二品大员,你有什么资格将我抓到青正司天牢来问话?你以为仗着陛下信任就可以如此放肆吗?!”
柳千寒没有理会他,倒是一旁的白啸直接上脚将唐裕德踹倒,随后一手抓住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撞,那刑部尚书只是一介文官,怎会受得住白啸这般手段,没一会儿就鲜血横流,脑子昏沉。
此时姬红雪开口制止了白啸,但今日的她也是一改往日那不正经的模样,走上前将刑部尚书唐裕德拎起来说道:“唐大人,没听见当今陛下说这次的案子由青正司全权负责吗?进了青正司就没有什么地位之分,在我们眼里,你们都是嫌疑人而已,这次萧将军在刑部大牢被刺杀,你以为你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还能坐稳?”
唐裕德抬起头,奄奄一息说道:“你以为你们青正司就能一手遮天吗?对当朝二品大员动刑,如果还能活着出去,我定要向陛下弹劾你们,青正司独断专横,不守规矩!主司柳千寒纵容属下行凶,其心可诛!”
此时原本都一直没说话的柳千寒终于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能不能活着出去是看我的心意,不管是你有罪还是没罪,唐裕德,你私底下干的那些勾当,还有你帮着三皇子,你的寒王殿下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够你被杀头的?本座没什么耐心,你要是想死,这大棠的刑部尚书不是只有你能做。”
说罢姬红雪将那唐裕德放下,“说说吧,尚书大人,关于这次萧棠被刺杀的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儿,都在青正司了,你们的底细我们还不清楚吗?所以坦白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柳千寒见姬红雪说话,也就继续削起了苹果。
但那位刑部尚书却是依旧一副不畏死的模样,“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柳千寒手里的动作一停,姬红雪知道他是没耐心想杀人了,当即开口说道:“灵安六年,你收了青御州一位七品官五万两白银,替他那儿子脱罪,灵安十年,你利用手上的职权开始大肆敛财,据我们青正司不完全统计,你一个刑部尚书的家底儿能比得上江南一流的富商,你说你经得起查吗?这些事情都只是被青正司记录在案没有追究的,只要我们想,给你找个罪名不是难事儿,三皇子能保你性命?这次的事情他自己能不能安然度过还是问题,首先你得明白,朝堂这盘棋不是你们这么玩儿的,制衡可以,掣肘得没命,兵部这次的事情不下,陛下亲自指派的查案人员被你们陷害,刺杀,这些事情已经触碰了他的逆鳞明白吗?”
听完姬红雪的话,唐裕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关于那些贪污受贿的事情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查不到自己的证据。
身为刑部尚书,自身能力是有的,加上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对于哪些证据能要命,哪些东西不该留下,他比一般人可清楚多了,怎么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可是当姬红雪亲口说出那些事情时,他开始慌乱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做的那些从来隐秘,基本不可能被探得风声才是。
他开始慌了,他不知道青正司到底还掌握了多少信息,手里是不是有证据,但姬红雪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在诈唬自己。
唐裕德犹豫片刻,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刺杀萧棠,他若是在我们刑部出事,我必定罪责难逃,我怎么可能傻到让人刺杀他?就算是三皇子也不会傻到做这种事情的,就算萧棠死了又怎样?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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