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今日我这身儿怎么样?”
明兰站在屋子中间,摊开双手,转了个圈,问小桃。
小桃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好看!”
然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大娘子穿什么都好看!”
明兰极为受用,赞许的看了小桃一眼,微微仰着头道:“这话说的实在!”
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一旁的丹橘直翻白眼。
正巧翠微走了进来,“大娘子,车马已经备好了!”
明兰转身道:“走吧!盛家那边,还有一出好戏等着咱们呢!”
车轮滚滚,碾过平整的青石板铺筑而成的截面,徐徐行着。
东京城的繁华与喧闹,便是隔着车厢帘子也挡不住,叫卖声,喧嚣声不绝于耳。
街道之上,往来的行人车马更是不绝于耳。
“大娘子,咱们不是回盛家吗?”小桃掀开帘子,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疑惑的问:“这不是回盛家的路吧?”
明兰淡淡的道:“既然要看戏,那自然要看全面,怎能掐头去尾,只看中间精彩的部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小桃当即闭口不言,旁边还坐着一个丹橘,至于翠微,则被明兰留在了家里,并没有带着。
正如小桃所说,马车并未朝着积英巷而去,而是径直朝着临近永平侯府的固子门而去,出了固子门,便径直向南,走官道绕过城墙,径直朝着城外的三清观而去。
宋人崇道,这座位于东京南郊的三清观,则是东京城附近香火最为鼎盛的道观之一。
顾名思义,道观里头供奉的便是三清真人。
明兰带着小桃丹橘走过殿前广场,径直入了大殿,在三清真人像前潜心祷告一阵,然后又去了供奉着明兰生母灵位的偏殿。
燃上三柱线香,明兰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之上,小桃和丹橘一左一右,站在不远处伺候着,一应女使婆子们守在外头。
磕过头,小桃信步上前,接过明兰手中线香,将线香插入灵位前的铜炉之中。
“阿娘!”
明兰双手合十,目视着生母的排位:“拖了这么久,您的大仇,终于能够得报了!阿娘,若是您在天有灵,待到事成之后,便可以安息了。”
“女儿如今过得很好,夫君很厉害,现如今已经被官家封为永平侯,待女儿也极好,现如今女儿也成了侯夫人,还得了诰命呢!”
“榕哥儿如今也过得很好,大娘子虽然不怎么喜欢我们姐弟,这些年下来,却从未苛待过榕哥儿,该有的东西,榕哥儿一样也不缺。”
“如今榕哥儿已经在祖母跟前养着,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了,榕哥儿在祖母院里,定不会受到半点儿委屈。”
“如今榕哥儿年纪虽然还小,但却早早就跟着府上的西席开蒙了,祖母也时常言传身教,教榕哥儿读书写字,父亲也说了,等榕哥儿再大上一些,就要送他去南京书院念书呢!”
“母亲,您若是泉下有知,就请保佑榕哥儿此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一生和顺······”
明兰和生母卫氏说了许多心里话。
至于榕哥儿的事,明兰并没有说谎,如今随着徐章平步青云,明兰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长榕作为明兰一母同胞的弟弟,在盛家的待遇,自然也会跟着提升。
······
另一头,盛家里头,前几日王氏与盛紘说,墨兰与梁晗私相授受,有了首尾,盛紘心里头是一万个不信的。
墨兰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貌美才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平日里在处置几个女儿的事情上,他对墨兰也多有偏爱。
所以在王氏告诉他墨兰与人私相授受,暗地里有了首尾的时候,他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王氏在信口污蔑墨兰。
可当王氏与他赌咒发誓,并且还压上了自己几个儿女的时候,盛紘顿时恍若遭受雷击一般,通体都僵住了。
后背更是直冒冷汗,一阵发凉。
王氏和盛紘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王氏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盛紘再清楚不过,平日里‘对付’起王氏来,那也是无往而不利,但凡盛紘出马,那就没有不成的。
可当王氏将自己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儿女都拿来赌咒的时候,盛紘心底里头构筑起来的那道坚实无比的防线,瞬间就被击溃,而且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重铸起来的那种。
尤其是王氏说在墨兰和梁晗相继离开之后,她悄悄带着人上去查看,在屋子里头瞧见的好大一张床。
更是如一把钢刀直接就插进了盛紘的心脏之中,直击心灵深处。
盛紘不敢相信,不敢想象,他更愿意相信这是王氏为了构陷林噙霜,是因为讨厌墨兰,才会这样信口污蔑墨兰的清白。
可理智却告诉盛紘,王氏说的都是真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连续好几天了,盛紘吃不好,睡不着,夜里头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头回荡的全是王氏的话。
甚至已经自行脑补出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可很快画面就被无情的碾碎,盛紘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些都不过是王氏的污蔑罢了,就是为了破坏墨兰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就连白日里在衙门里头当差的时候,盛紘的脑海之中也始终记挂着此事,惴惴不安,放心不下。
直到今日,直至此时。
王氏找上盛紘,告诉他墨兰又要出门了。
换上了身边贴身女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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