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而已。
居然没有下文了,花九溪的心即刻慌了。压抑住咒骂的yù_wàng,他自言自语解释说:“没喂它吃材料,这下没咒念了!”
“唉~”拉克西米笑笑,“原来你也不是算无遗策啊——只要打爆罗汉头的脸,它就死了吧?”
花九溪点点头。
大甲虫双足即刻喷出更猛烈的火焰,全力朝罗汉头那小小的脸上来了两拳,把它击得溃烂,登时宣告死亡。
如山崩一般倒下了。
花九溪提醒拉克西米捂紧耳朵。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说:“这回多亏你了——”
拉克西米说:“不是啊,我知道你就算遇见这样的险事也有办法化解的。”
她给自己戴了这样一顶高帽子,唬得花九溪跟吃了蜜似的。又说:“跟我你还提什么谢谢?”
花九溪耸耸肩,说:“客套成自然。”
“那东西身上的气息好像开始散尽了,下一步怎么处置?”拉克西米想着,这样一个庞然巨物,要处理掉实在是难。
“清道夫会来的——”花九溪解释说,“那些食腐的山怪在第一时间就会过来切割分食这个大土豆。但是,山气最集中的部分,它们不能消化。到时候我们就能取走了,这个时间大约持续三天。”
“所以眼下我们等就好了?”拉克西米问。
“对!”花九溪一屁股做到岩石上,眼中已经有些食腐小妖的影子闪动了。而另一方面,虫天子两人也要捕捉个难缠的家伙。
“我们还得,找些树枝什么的……塞进这弩城的嘴巴里。然后它就能自己造箭了,距离上次使用好像是八十五年前。所以上一任使用者在用完后,忘了填充弹药。”他这样解释着。
夜色已悄然降下了。
“嘎嘎”的声音在四野此起彼伏着,凄厉可怖。
“你小子害怕走夜路吗?”虫天子见蛭子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看,显然是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嗯。”蛭子说,“所以我一般是白天活动。”
“奇了,我知道你们这类妖怪都是在黑水潭里长大的,居然会怕黑。”虫天子说。
“我是变异体,一开始就跟他们不一样。”蛭子说,“所以跟他们不能混到一块,谁愿意待在那臭水沟。”
虫天子“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被驱逐是不情愿的。”
“那时候年纪小,骤然被赶走,怕活不下去,当然不愿意。”蛭子说,“后来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些本领,就能自己谋生了。当时四处找破庙,原来连这些没名字的庙宇都有不同的妖怪盘踞,各占一片。不拜码头根本不让你住下来……”他这样说着,倾诉欲得到了满足。
“挺好,你可以多讲讲小时候的事给我老汉听,兴许能给你编成一段书。”虫天子拈须一笑。
“这样说来,我倒是谋死过几个有名妖怪……这事可不好细讲。”蛭子危言耸听说。
虫天子说:“那就不必讲了,说你如何占据那教堂的吧。”
“啊。”蛭子说,“这个说来话长,我因交不出房租,第七十二回被人扫地出门。就在雨季里四处乱走——”
“你是个水蛭,应该喜欢潮乎乎的地方。”虫天子打趣说。
“是了。”蛭子继续:“以往我都是靠买血豆腐过活,如果不大活动,一天吃三两块便可。那次身上没一分钱,劫道是不可能劫说的,打猎又不会,眼看就要成路倒儿了。就有个洋和尚看见了。”
“哦?”虫天子不怀好意一笑,“据说洋和尚喜欢小童子,会把他们身上重要的地方割掉炼药——”
“你老怎么也信这种乡野村谈?”蛭子说,“那洋和尚也不是人,是西洋一种吸血僵尸。他一眼就瞅出我也是血魔一说,就发慈悲,我把收留了。”
虫天子点点头,说:“那这人还算不错。”
“他在这荒山野岭建了教堂,以传教之名,让乡民贡献‘血税’,说是供神,其实都让他自己受用了。不过倒也年年给村里发米发面,这人医道极高,能治不少疑难杂症的。”
“厉害,那这人学的是西洋医术?”虫天子问。
“是了,我教过我不少。从什么四种体液开始教,用洋文,我没学会多少。他又从地里刨出尸体解剖,告诉我人体如何运作,这些我倒是学得不错。又有些什么博物学、生物学的学问……”他这样说着。
“那他怎么不在这教堂中,留你一个人呢?”虫天子问。
“他回欧洲了。”蛭子说,“被几个意大利人请走了,现在也不知死生如何。”言之,深感惋惜。
“他没留下什么遗产?”虫天子试着问说。
“留了些画册、仪器什么的,来不及带走。其中还有些古怪的生物,放在玻璃瓶里。”虫天子听到此处眉毛一竖。
“我翻看了他的实验积累,看图至多能明白五六分。那些小生物各有各的异处,我能通过吸血融合其他物种的能力。因此,我就把这些小怪物一人咬了一口,因为怕有副作用,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月左右。”
“你倒是谨慎。”虫天子说。
“不得不谨慎,我要有个三长两短,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蛭子回答说。
“我们修道之人,从来不讲什么入土为安,随风尸解多好。”虫天子呵呵说。
“我可不是什么修道之人。”蛭子说,“我也希望有个家,不至于四处漂泊的。这
喜欢赤弭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