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爱情与年齿无关,年齿再大的男人,在自己所爱的女人面前,也会时而显露出孩童的顽劣之气。
而杨贵妃嘴上虽是嗔骂,行动上却并没有懈怠,亲自端过玉碗,手拿银匙,偎在皇帝身边,一边喂皇帝喝药,一边还哄孩童似地哄劝着他。
李隆基很享受这种感觉,这让他感觉自己还很年轻,杨贵妃笑问道:“陛下,药好喝么?”
“药岂会好喝呢?”
李隆基抬头看了贵妃一眼,摇了摇头说道。
谢阿蛮在边上掩嘴切切哧笑,提醒道:“陛下,这汤药可是娘娘亲手煎的呢!”
李隆基闻言微怔,旋即腆着老脸笑道:“好喝!朕的意思是说——天下的药没有好喝的,唯独贵妃煎的药最好喝!”
贵妃娘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扭头扫了一眼玉架的书,“陛下还没回答臣妾呢,此书可是云郎的茶谱?”
“不错,正是那猴子所著的茶谱。”
李隆基笑着点点头。
“有趣么?”
贵妃问道。
“这个嘛,”李隆基摇头晃脑地说道,“对于有识之士,此书尚堪一阅,而对于无识之士,却未必喜欢。”
“何出此言?”
贵妃眨眨眼睛问道。
“择书如择友,同气相求,”李隆基笑笑道,“不论是道合志同,还是狼狈为奸,无不是同气相求使然。
择书亦不过如此。”
“哦?
此论到是新鲜,”贵妃娘娘笑说道,“如此说来,陛下同云郎也是道合志同啰?”
“那是自然……”话音未落,皇帝老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贵妃的圈套,贵妃不仅识字,还颇通经史,岂会不知道他所览的乃是云郎的《茶谱》?
贵妃是有意将话题引到此处,皇帝老儿知道自己中计,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可臣妾不明白了,”喂皇帝老儿喝完了药,贵妃娘娘随手将药碗搁在谢阿蛮端着的漆盘上,挥挥手示意侍女出去,“这天底下,岂会有明知朋友无罪,却要千方百计折磨他的道理?”
“贵妃,朕没有折磨那猴子!”
皇帝老儿替自己辩解道,“朕这么做是有苦心的……”“是苦心,还是酷刑?”
贵妃娘娘轻哼一声,扭过身去,“臣妾听闻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二十大板,狄大人可是没留情呐!臣妾又听闻狄大人似乎对云郎颇为赏识,今日他为何会下毒手呢?”
这话显然是明知故问,正是因为得了皇帝老儿的口谕,狄大人不敢留情啊!“贵妃,”皇帝老儿伸手拿起杨玉环的手,“朕心中自然晓得云郎不会犯上作乱,他若真有此心,朕怕是死了多少回了是不是?
你以为打那猴子的板子,朕心中好受么?
可没别的法子,朕若是不做出这副要秉公办理的态度,满朝文武岂会相信朕是要真的对云郎下手了!”
“若是不把云郎打压到尘埃里去,贼人岂会上钩?”
“贼人?”
杨玉环摆过脸来看向皇帝,眉头微蹙,“贼人是指何人?”
“你说呢?”
李隆基笑着问道。
“莫非是他?”
贵妃娘娘似有所悟。
“不错!”
李隆基点点头,叹口气道,“朕是真的老糊涂了!这些年竟然对他深信不疑,若非前几日便装去长安街头闲逛了一日,朕到现在恐怕还蒙在鼓里,沉浸在歌舞升平的天平盛世幻想中,李林甫阻塞言路,蒙蔽圣听,误我大唐社稷久矣!”
“既然李林甫误国殃民,陛下何不下旨罢了他的官,莫非做皇帝的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么?”
杨玉环颇为天真地说道。
“贵妃有所不知,”皇帝老儿伸出书,温柔地轻抚着杨玉环的面颊,目光怜爱,“朝堂之事,岂会有你想的那么轻易?”
“先不说李林甫多年为相,树大根深,若是突然连根拔起,势必会造成政局不稳。
此为其一,其二,若仅仅是罢去李林甫的相位,又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须得寻一个里头,务必让李林甫再无翻身之可能,而满朝文武,尤其是他的那些党羽,都无话可说,如此方为妥当!”
“贵妃,皇帝岂有那么好当?
若是做个想杀就杀的暴君,倒是容易,但朕若是个暴君,恐怕也不会开创开元天宝之盛世了!”
“原来如此,”贵妃娘娘点点头,蓦地握住李隆基的手,问道,“那云郎何时可化险为夷?
难道陛下还要打他的板子么?”
“打!要狠狠的打,朕忍他很久了,如今终于得着机会,岂会轻易放过他?”
李隆基一把将贵妃揽入怀中,仰头哈哈一笑道。
“讨厌啦,陛下!”
贵妃娘娘扬起粉拳捶打着皇帝的胸膛,“你若再敢打云郎的板子,臣妾就打陛下的板子!”
次日的早朝上,虽然皇帝老儿卧病在床,不能视朝,但高力士却是按时出现兴庆殿。
并且宣布一道诏书,罢黜唐云的千牛卫中郎将,查封唐云在京师的三家店铺,收回皇家庄园乐游山庄,限唐云家眷于三日内搬出乐游山庄。
高力士宣布完诏书,群臣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当然,下跪的臣工大都是依附杨国忠和李林甫的党羽。
杨国忠和李林甫在朝中的势力极大,朝堂之上,几乎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此二人的党羽,可谓是势力极大。
高力士尚未走出兴庆殿,就已有人驰马飞报李林甫,实际上,李林甫早已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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