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就好。白清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随即他的心中又生出了新的疑惑:什么叫“已经很久没有人来”?难不成这里是深山中吗?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看他半天不说话,少女眼中金芒一现,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她又前倾身体抱住了白清炎的头,仔仔细细查看了一圈,还纳闷地嘟囔道:“……没有坏啊。”
当然没坏啦!零件甚至都没有少!
白清炎红着脸从少女的怀中钻了出来。少女又凝视了他一会儿,问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白清炎点了点头,但是感觉又不太对——自己明明有一段记忆完全想不起来,但要是再来一次点头加摇头的组合就蠢过头了。于是他连忙开始阐述自己仅有的记忆,可情急之下说的更加琐碎混乱。
但少女却一直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全部描述。在白清炎全部讲完后,她几不可闻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又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似的说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殷商三十一代帝王,和火有关的只有两位,不是【盘庚】就是【帝辛】。”
白清炎立刻紧张起来,少女的这段话包含了两个信息:一,她念的是《诗经》里的句子,换而言之他大概率并没有穿越,只是到了某个陌生的地方;二,少女清楚火灾的真相,至于到底是死者苏生还是其他某些可能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你是说昨晚……之前那场大火是那只……玄鸟放的吗?”
少女侧开了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径直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几乎走到门口才突然回身说道:“你自己出来看就知道了,看完了再问。”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白清炎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跳到地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身黑底金边的长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总之怪好看的。原先的衣服则完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连内裤都没剩。他也没再好意思多看,从床边穿了双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鞋,急急忙忙的也就跑了出去。
从卧室的门走出,白清炎本以为自己会先穿过走廊,谁知道一出门居然就来到了屋外,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禁为之瞠目。
这里的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山是灰色的,河也是灰色的,放眼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苍凉,哪怕在《国家地理》上看到最荒凉的戈壁滩都要比这里好得多。阴冷的空气不停的向骨子里面钻,仿佛不把人体内的热量消耗殆尽决不罢休。
按说这样的景象一般都是大雾所致,可是这里阴冷成这样却没有半点雾气,视线可以一直看到天边毫无阻碍。
这里到底是哪里?
白清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完全想不出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掌握的知识太少,要是父亲在这里,说不定一下子就想清楚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问。白清炎恭恭敬敬地向少女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桃花源。”
桃花源?
听到这个答案,白清炎第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全震旦初中以上学历的学生应该都知道这个名字,可是这里跟那篇《桃花源记》当中记载的桃花源有哪里相似了?且不说文中那些阡陌交通、屋舍俨然的景象,桃花呢?
“你是说……这里是桃花源吗?”白清炎以尽可能不冒犯对方的语气问道,“可是我没有看到桃花,连树都没有看到啊。”
少女瞟了他一眼,将手随意一挥。一棵枯树迅速从地里破土而出,虽然不至于瞬间长到遮天蔽日,但总也枝干强劲。她将手贴在树上,放声歌唱。
那是一种白清炎完全未知的语言,韵律优美,歌声悠扬,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望无垠的花田。天空中纯白的云朵翻卷,翠绿的根茎上鲜花摇摆,和熙的春风裹着暖洋洋的气息四处纷扬。
随着歌声,枯树上开始长出一个又一个花苞,圆润的花瓣争先恐后的绽放。所有的花朵都开始抖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和声。随着和声一波又一波的增大,白清炎也感觉到自己的发梢被吹动。那些花瓣的细微抖动赫然已经变成了一股温暖的大风,正在用力吹拂过整片大地!
成千上万的枯木争先恐后的破开荒芜的土壤,将大地染上自己的桃色。笼罩天空的灰幕也瞬间被人掀开了,转眼之间碧空如洗。一条蔚蓝的河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地平线延伸过来,从两人身前经过。河水清澈见底,当中的游鱼就像浮在空中一样,连底部五彩的鹅卵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就算白清炎之前再怎么不信,眼下亲眼所见,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他兴奋地问道:“姐姐,你怎么做到的?超厉害!”
少女的嘴角微微翘起,稍微有点居高临下的说道:“想知道?求我啊。”
如果换成一般人,这种时候或许还要犹豫上几秒钟。可是对于白清炎来说,这种事情根本连犹豫都不需要犹豫,就像他见人就叫姐姐一样……只要对方是女性,上到九十九,下到十五六,没有叫一声“姐姐”再好言恳求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拉住了少女的双手,恳切地说道:“姐姐,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少女有些僵硬地看了眼白清炎的手,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将手强行抽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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