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那块地,埋有谢怡心的祖父、祖母,还有谢怡心的母亲潘氏。一排坟茔一字排开,说不出的萧瑟和凄凉。
该流的泪,该伤的心,都已经流过、伤过,谢怡心木然的跪在墓前。
随着一声,苍凉的长喝:“落棺!”
谢怡心眼看着父亲的棺木,慢慢放进那个大坑。再看着一铲铲黄土,慢慢的覆盖棺木,直至将大坑填平,又垒起了一座坟茔。
前来帮忙的那些,抬棺和举幡等人,领过工钱后陆续离开,最后坟茔前只剩下,谢府的下人和长四他们,还有那个大夫。
谢贵膝行几步,前来劝道:“小姐,快起来了,老爷也不想看见,你伤心的样子。起来吧,那个宅子已经收拾好,您马上就可以回去休息。”
“谢管家,你带着府里的下人先回去吧,我再陪爹爹一会。而且我暂时不想回金陵了,我会四处走走,等我安顿好了,再来通知你们。”谢怡心早已经想好了。
谢贵吃惊道:“小姐,您一个人要去哪里?老奴陪你去。”
“不用了,长四他们会陪着我的。和爹爹有关的地方和人,我暂时都不想面对,你让我静静。”谢怡心拒绝道。
谢贵也知道,小姐刚逢巨变,又痛失唯一的亲人,是需要好好休养休养,有君少爷的人陪同护卫,安全也不用担心。
“那好,小姐安顿下来,就通知老奴,老奴还伺候小姐。”
谢怡心点点头,让谢贵他们离开,只留下大夫,因为她觉得肚子不舒服,有点隐隐作痛。
又跪了一会,肚子越来越疼,谢怡心由安青扶着站起来,去马车上躺着,让大夫来看看。
就在一个时辰前,白莲派来的人,赶到了金陵城。
“属下是铁木,奉慈原师太之命:谢怡心必杀!”
白荷有点惊讶:“京城出什么事了吗?不是说抓活口,威胁杨昭武吗?”
“属下不知,京城内外九门都戒严,属下出城很费了一点周折,白莲说,不惜一切代价,马上狙杀谢怡心,迟则生变!”
白荷想了一下,今日是谢轩成出殡的日子,现在已经是巳时末,估计已经下葬,那谢怡心就还在城外,正好狙杀。
“来人,去告诉周大人,我奉靖王之命,出城办事,让他严查来往金陵之人,估计有强盗混入。”
安排妥当后,白荷带上所有的人手,和前来报信的铁木,出城往谢家墓地而去。
刚出城不久,白荷就碰上结了工钱,往金陵城回走的,举幡抬棺等人,而且谢府的大部分下人,也在其中。
白荷一阵窃喜,看来谢怡心身边人不多,真是天助我也!
一行二十多人,跟着满地的纸钱,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就远远看到了谢家墓地。
大夫刚刚给谢怡心,诊治过了,发现她身体虚弱,又忧思伤神,怄气伤肝,胎儿并不是很稳,劝她卧床休息。
闻言长四从怀里,摸出个盒子,里面有四粒药丸,交给谢怡心说道:“小姐,这是当年少爷为莫夫人,重金购过的保胎药,在路上我就派人去济南购药,今早刚到的。”
谢怡心没想到,长四竟然这样细心,感激的笑笑,就着水壶里的温水,马上服下一粒,剩下的药,交给安青贴身而藏。
“长四,多谢你了。你们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发去洛阳。”谢怡心小声交代道。
长四恭敬的回答道:“少爷早就说过,所有四海商行的人,对小姐就要像对少爷一样,所以小姐不用言谢。”
“嗯。”长四的话,终于让谢怡心感觉到一丝暖意,天地渺渺,有了君大哥,终于还是有了一份温暖。
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密集而迅疾,一个曾在镖局工作过的伙计,仔细侧耳倾听后,有点不安的过来说:“小姐,长四哥,好像有一伙人,正往我们这边赶来。”
长四和谢怡心对看一眼,这里荒郊野外,又不是大路,怎么会有人赶来?这么多日了,难道朱清儿的人,已经发现京城没人,追来了金陵?
“小姐,您快坐好,抓紧窗框,待会儿如果有异,我们就驾马车先走。”
长四低声对谢怡心说后,就大声的将其他人都集中起来,,准备防卫,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白荷他们一盏茶功夫不到,就远远看见谢怡心一行,她大声对其他人说道:“一个不留!杀!”
然后抽出兵器,杀气腾腾的往谢怡心,她们所处之地而来。
长四见势不妙,吼了声:“保护小姐,拦住他们!”然后扬起马鞭,驾车迅速而逃。
白荷留下些人灭口,自己带了几人,紧紧追在马车之后。
长四驾车虽然走得早,可马车毕竟没有单马跑得快,眼看着后面追兵,距离不过数百丈,追上就是死路一条,他心急如焚,想为谢怡心找条活路。
又前行一段,长四发现前面有个拐角处,草丛非常茂盛,他咬牙吼道:“小姐,我说跳,你就跳!”
“好!”谢怡心从窗外往后看,也知道情势紧急,追上就是死,跳还有一线生机。
安青壮着胆子,不顾奔驰的马车,拿起垫在马车凳子上的棉絮,试图围在小姐身上,也好挡挡。但始终无法成功,只能紧紧抱住小姐,希望跳下去时能做个肉垫。
“跳!”长四在转弯处猛勒马车,谢怡心和安青,就趁机跳了下去。下面是厚厚的积草,又是个斜坡,两人跳下去后,瞬间就滚落得不知去向。
谢怡心她们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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