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说无效,司琴出去将林十八带来静思苑。
为了避免给月子里的林婉招风,在林婉从产房回到卧房之前,赵娘子便带着樱桃几个大丫鬟在床榻与门之间安放了屏风。
林十八便隔着屏风给林婉回话。
来静思苑这一路,林十八被司琴好一番耳提面命。
“你放心,我只按大人的意思回话。”林十八并没有因为司琴的唠叨而有什么不快,满面笑容对着司琴看个不停,一只手偷偷握住司琴的手捏了捏。
司琴心里一惊,四下里睃了睃,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侧目嗔了林十八一眼,倒是没有将林十八的手甩开。
既然叶深事前有交待,司琴便没有继续多唠叨。
赶在进静思苑之前抽回了自己的手,司琴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夫人生产做的那个恶梦,只怕与大人有关,大人让你说的这样,夫人怕是不会相信,你得给我咬紧牙,万不能让夫人看出端倪。”
林十八连连点头。
“大人真的只是被流矢所伤?你可亲眼看过大人的伤势?”林婉果然不相信叶深交待林十八的这套说辞,待林十八转达了叶深的情况,开口便问道。
林十八眉心一跳,纵然心里早有准备,面对林婉一针见血的询问,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好在隔着屏风,林十八不用直面林婉,这份心虚便被淡化了:“小的到了运州,便被戚大宝带着去见了大人。小人进屋的时候,林世子正好也在。当时大人应该刚换过药,大人应该并不想让小的知道大人受过伤,屋子的门窗都是开着的。夫人知道,小的鼻子灵,那怕只有那么一点点药味也瞒不过小的鼻子。虽说屋里只有大人和林世子,不过小的还是闻出来了,那药是江太医按夫人给的方子制做的金创药膏。小的便特别注意大人和林世子的动作,发现林世子动作如常,大人的左胳臂则有些不太对。大人见瞒不过去了,便告诉小的左肩胛被流矢所伤,伤势并无大碍。”
林十八开始回话的时候,或许还有些心虚,甚至特地避开流矢这个话题不作应答,不但当他说到塌以闻到药味儿开始就变得心气十足。
林婉看不到林十八脸上的表情,只是她太熟悉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每当林十八心虚之时,话便有些多,想来林十八的回禀是有所取舍。
叶深的确曾经受过伤,而且是箭伤,这与她所做的梦一般无二。
林婉压下一阵阵不断涌上心来的悸动,又问了些有关叶深和林鸿运行程的问题,得知皇帝给了叶深新的旨意,叶深还得在运州逗留些时日,便没再为难林十八,让林十八退下。
在林十八退下之前,林婉又特别叮嘱林十八往叶老爹和叶大民那里说说叶深的情况。
至于该怎么说,相信林十八心里明白。
让林十八去运州给叶深送信并探看叶深的实况,原本林婉并不打算告诉叶家其他人,只是司琴送了林十八出京之后给林婉回禀的时候,被刚好前来探望林婉的吴氏听了个大概,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如今林十八回来了,自然不能要将往叶老爹和叶大民那里报一报叶深的情况。
至于吴氏那里便让赵娘子去报个平安。
安排好这些,林婉脸上便有了疲色,张嬷嬷与司琴扶着林婉重新躺下。
“夫人,林十八不善撒谎,既然他说大人没有大碍,定是没有大碍。您且放宽心养好身子。”张嬷嬷见林婉躺下之后依然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便小声劝道。
“是啊,十八不会撒谎,他说大人无碍便是真的无碍。夫人这次生产大伤元气,可不能再这般多思多想多操心。”司琴跟着也劝道。
林婉笑着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十八没有撒谎,却也不觉得夫君是真的被流矢所伤。那日的梦!”说到这里林婉没再说下去,而是缓缓地闭上眼睛。
说起那日的梦,令人心悸的感觉便会涌上心头。
直扑叶深而去的匪徒,暗处突然飞出的箭矢,还有叶深身上飞溅的血花……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人心惊肉跳。
从林十八带回的消息中,叶深被所谓“流矢”所伤的时间正是她被恶梦惊醒的时辰。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她梦中看到的便是叶深所面临的真实场景?!
真是越想越后怕!
不过林婉知道,她确实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别说她人在京城,就算她在叶深身边,现在这样的身子还能配着叶深上山下水不成?
她得养好身子,还得照顾好孩子们。
想到孩子们,林婉心里又是一酸。
叶祺懂事,叶晨乖巧,渐渐地已经不用她多操心了。
两个奶娃娃就不同了。
虽说有奶娘喂奶,林婉也没打算全都依赖奶娘。
当然她还是听从了怀孕之初叶深的建议,这胎不打算一直由自己亲自哺乳。
年过三十了,身子恢复起来应该不如前两胎那么顺当。
事实果然如此,年过三十再生育而且还是双胎,生产之后林婉明显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想想前两胎,产后第二日便能坐起来给孩子喂奶了。
看看现在,都已经是产后第十日了,坐那么一会儿便让她觉得气弱阳虚,额头冒汗,更别说给孩子亲自喂奶了。
林婉从昏厥中清醒过来之后,被喂着吃了些东西,便心头头地让张嬷嬷将两个孩子都抱到了自己身边,想给孩子喂奶。
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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