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脸上露出几分挣扎之色,“子由,你们夫妻一体,本来任何事情都应该互相通气。只是,你母亲的事情,等你听完你舅父的话之后,你再决定吧。”
梁辙就看向赵振远。
赵振远叹了一口气,道:“子由,你舅母说得对。这么多年,你一直执着问,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实在是……哎!咳……”
说到这里,赵振远剧烈地咳嗽起来。
“舅父……”
赵振远一只手挡住了梁辙将要说出口的话,咳嗽了一会儿,才道:“子由,一会儿,舅父说了,你先不要生气。”
“舅父,子由已经不是当年的子由,也不是传闻中暴戾纨绔的子由,舅父只管说。”
赵振远夫妻对视一眼,赵振远终究吐出了那几个字:“子由,你母亲她,死得很不光彩。”
梁辙端坐不动,仿佛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见梁辙没什么异状,赵振远继续说道:“那是德隆十五年的九月底,那一天……”
那一天,梁云山和赵振远因为朝堂之上的事情,约好了晚上继续谈话。
当晚,赵振远径直进了平西侯府,到了梁云山的书房,两人谈了很久,直到天色黑透。
“侯爷,侯爷,老夫人和夫人又吵起来了!”
一个仆从闯了进来,有些慌张地说。
梁云山有些尴尬,“振远,母亲和婉娘最近都有些小性儿,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赵振远应了是。
自家妹子和梁老夫人别矛盾,他之前也略有感觉,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婉娘回赵家的时候,笑容有些勉强。
谁家没有一些矛盾呢?
赵振远虽然自我宽慰,但是在梁云山出去之后,枯坐无聊,他就起身来,到外面走走。
走了一会儿,赵振远想,自己今天来只是有事情和梁云山商量,并没有打算见婉娘。不过,既然来了,梁云山这么一去,婉娘迟早也知道自己来了,不如干脆去见见好了。
这样想着,赵振远就朝着平西侯府日常待客的花厅而去。
他是外男,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进入内院的,就是进去,最多也就到宁园给梁老夫人请安。因此,兄妹有见面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花厅。
梁云山的书房在外院,花厅在内院与外院交接的地方,两者之间,要走很远的路。
为了避嫌,赵振远叫了梁云山书房的一个书童一同去。
花厅十二个时辰都有伺候的人,赵振远也是平西侯府的常客,还是姻亲,因此便有管家在花厅招待他,还派了人进内院去给赵婉娘送信。
赵振远对这个花厅十分熟悉,就到了花厅与内院相通的长廊下徘徊,管家知道他熟悉此地,便站得远远地。
平西侯府种了很多八月桂,此时此刻,金桂飘香,赵振远被香味吸引着,多走了几步。
谁知道,隔着几丛经年的老柏树丛,听到了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你等等,你别走,你听我说……”
随后,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着急或者其他情绪,女子的声音有些高亢:“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开!”
男子虽然焦急,但是声音仍旧不慌不忙,“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赵振远觉得女子的声音十分熟悉,男子的声音也貌似听过,正在恍惚间,就听到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带着滚滚怒气,浓浓的怨毒,“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太大。
赵振远听清了,这是梁老夫人。
他正犹豫是不是要走过去,又听到梁云山的声音,分明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你们,你们……”
有什么事情能令梁云山这样语无伦次?
赵振远脑海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忙拐过遮住他和这些声音之间的几丛松柏,就看到一个男子拉着赵婉娘的手,赵婉娘正在挣扎,而梁云山手里拿着一张帕子,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莫不是那帕子上的字?
赵振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住婉娘手的那个人,竟然是梁王!
看到梁老夫人和梁云山出现,梁王怔了怔才将手放开,向梁老夫人母子解释:“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梁老夫人没说话,梁云山的脸色在气死风灯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暗狂怒,他大步走向赵婉娘,“你们干什么?!”
赵婉娘没有回答,却神色复杂地盯着梁老夫人,梁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而去。
梁王抬步就去追,但是走了几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不是这样……”
梁云山和梁王错身而立,梁王只比梁云山大十岁左右,保养又极好,看起来竟然比久经风霜的梁云山还要显得年轻几分。
梁王十几年前争夺帝位失败,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梁云山却手握兵*权,根本不用惧怕他。
梁云山脸色铁青,对梁王施了一礼,冷冰冰说:“王爷,不知道你到贵府来所为何事?为何本侯竟然不知道!”
梁王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梁云山,丢下一句:“平西候,对不住了。”
随后,他竟然双手一负,自顾自就走了。
梁云山目呲欲裂,人家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也是王爷,他还能将人家揍一顿不成?还能将人家强行留下不成?
梁王往外走,赵婉娘的目光竟然还转了过去,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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