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山听得几乎懵了,他在这边左右为难了半个多月,原来竟然是他的好儿子亲手导演的一出好戏!
有美人儿享受,梁云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秦安郡主可不是什么普通美人儿啊,她这一进门,正如梁老夫人说的,可就是家宅不宁的征兆。
娶平妻,那就意味着家族的衰落和内宅不安。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地位相当的女子,内宅的人该听谁的呢?
没完没了的内斗,耗尽了家族的气数,可不就是意味着家族衰落吗?
“孽子!”
梁云山一拳砸在另一只手里,气得毛发倒竖。
“母亲,你放心,儿子会亲手处置他,要将他绑起来,家法伺候!”
梁老夫人冷笑:“家法?家法十条,你要用哪一条?”
梁云山愣了愣。
是啊,家法十条,到底用哪一条呢?
越往后的条款,越是严酷,估计就是梁云山自己也承受不住。
梁老夫人闭上了眼睛,“这是你和赵婉娘的儿子,我不插手。”
听到“赵婉娘”三个字,梁云山再次怒火中烧,“第六条,杖责五十,跪三天祠堂!”
梁老夫人轻轻叹口气,“要罚他,你还是先去赵婉娘牌位前说一声吧。”
赵婉娘……
赵婉娘……
梁云山须发皆张,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第七条,杖责五十,不医不食,三日不死再跪三天祠堂!”
梁老夫人轻轻捻着手中的佛珠,轻声念起了佛。
梁云山见状,知道梁老夫人不会插手任何事情,目光一厉,返身而去。
梁云山走了片刻之后,梁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目光没有焦距,望着院子里零落飘散的树叶,轻轻说了一句:“你就是回来亲手送他上路的,怨不得我。”
随后,唇角一勾,似笑非笑。
罗妈妈看得呆了。
她虽然知道梁老夫人厌恶赵婉娘,厌恶赵婉娘的一双儿女,却不知道她竟然厌恶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要引得梁云山亲手去断了梁辙的生路。
罗妈妈也不是什么善类,没有什么滥同情的心理,可是看到梁老夫人这样的做法和她有意无意用赵婉娘勾起梁云山的怒火,却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梁老夫人的手段,实在太狠辣了一些。
梁云山出了宁园,茗茶就上来说:“侯爷,大爷刚刚回来,去松涛居了。”
十月中旬的天气,萧瑟之意已经很浓烈。
风儿卷起地上的枯叶,打了个转儿,飞到了空中。
梁云山站在原地,看了看空中的乌云,目光中带着几分挣扎,还有几分悲怆。
第七条家法下来,梁辙必然会重伤。
作为一名将军,除去私人的感情,梁云山很欣赏梁辙在战场上的勇武,若梁辙是别人的儿子,他梁云山必定会尽力栽培。
可是,他竟然如此顽劣,如此桀骜不驯,这样如何得了?
语气让他将来祸害平西侯府上下几百号人,不如今天就祛除这块毒瘤!
梁云山转身对着茗茶,脸上已经全是坚毅,还带着几分血腥之意,“去,叫梁大管事开祠堂,请家法!”
随后,将一脸疑惑的茗茶丢下,大踏步而去。
茗茶只疑惑了一刹,立刻就打了个寒噤,侯爷这是要对大爷下手了!
不知道大爷究竟犯了什么事?!
茗茶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飞奔而去。
梁云山到达松涛居的时候,院子里的丫鬟想要进去禀告,梁云山手中一枚石子就飞了过去,砸中那丫鬟的小腿,立扑。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梁云山已经进到了院子里。
门口的红绢见状,忙行礼:“侯爷!”
梁云山铁青着脸,大踏步跨进了房门。
一进去,他就愣了。
因为,梁辙光着膀子坐在凳子上,秦疏影正在给穿衣服。
就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柄黄明的玉佩,上面张牙舞爪的飞腾着一条龙——这是御用之物。
确切地说,是德隆帝御用之物。
梁辙和秦疏影见了梁云山,都吃了一惊,秦疏影放下了药物,与梁辙起身道:“父亲。”
因为那枚玉佩,梁云山之前要说的话暂时按了下去,疑惑地指着玉佩问道:“这是陛下御用之物,为何会在你这里?”
梁辙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梁云山见他遮遮掩掩,眉眼一瞪,“是不是你偷的!”
梁辙目中的犹豫之色顿时烟消云散,目光似幽潭,脸上隐隐一股暴戾之气,“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从不踏足松涛居,不知此时来有何事?”
梁辙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梁云山的怒火,什么叫做从不踏足松涛居?
还有脸提赵婉娘那个贱人?
梁云山不假思索地抬臂一挥,甩了梁辙一个耳光,“孽畜!和谁说话呢!”
梁辙不闪不躲,生生受了梁云山这一巴掌。
梁云山的力道很大,梁辙不躲闪,他的皮肤又白皙如女子,瞬间就能看到五只手指的痕迹,白色的脸庞上红色的手指印,十分明显。
梁辙缓缓站直了身体,笑看着梁云山,“平西候,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一言不发就要给我冠上孽畜的名头?!还要劳动你亲自动手?”
梁云山见他不但不悔改,反而步步紧逼,额头青筋暴跳,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竟然设计秦安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真是像极了你娘!”
梁辙的拳头缓缓捏起,秦疏影后退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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