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是,可但是。
来都来了,就这么放弃,完全不是第五夏的性格。
第五夏认真想了想,除了她自己可能在不经意间把“魔法手链”给丢了,也有可能是她住院的时候,被人给收起来了。
手链没有还给她,那就很有可能是给了她当时的法定监护人——耶罗尼米斯。
耶罗尼米斯可能不会把一条纽扣手链当宝,但也并不以一定会扔掉。
第五夏决定要去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进去过的房间找一找。
楼夏拉着楼尚,回到了古堡的一楼,那里是耶罗尼米斯房间所在的地方。
耶罗尼米斯是布伦施威格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但他的房间,却是古堡里面,条件比较不好的。
采光不好,楼层不好,大小也不好。
和楼上的房间比起来,这里简陋地像是下人住的地方。
事实上,这个房间,在几百年前,古堡刚建好的时候,确确实实就是管家住的。
离大门最近,最方便出去给主人和客人开门。
耶罗尼米斯之所以会入住这个房间,也是因为这里进出最方便。
几百年历史的古堡,并不存在像电梯这样的,对残疾人友好的现代化设施。
除了这个管家房,古堡的任何一个房间,耶罗尼米斯都没有可能上去。
因为耶罗尼米斯长期“把守”大门,楼夏小的时候,连去上学都是爬窗进出古堡的。
第五夏打心眼里害怕形容枯槁、眼神怪异的耶罗尼米斯。
别说是进耶罗尼米斯的房间,就算只是经过,都是要绕道而行的。
时过境迁,只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哥哥,一切的一切,就变得完全不同。
第五夏不带一丝恐惧地走进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探寻过,也没有兴趣探寻的房间。
因为这个房间最初是给管家准备的,所以里面的陈设比第五夏的卧室,要简单的多。
没有复杂的装饰。
一张桌子,一张床。
所有的设施,都已方便耶罗尼米斯的使用为前提。
房间里面,最突兀的“家具”,和酒有关。
一个充满年代感的酒桶。
酒桶上面有一个水印。
因为岁月的洗礼,水印已经变得不太清晰。
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写的是ernes。
这个水印出现在布伦施威格酒厂的酒桶上,不仅突兀,而且格格不入。
第五夏盯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酒桶上的水印,代表着什么。
耶罗尼米斯留给她的那六百多桶威士忌,没有一个上面有这样的水印。
楼尚看出楼夏的不解:“ernes是一个地名,在法国波尔多东南二十五英里的地方。ernes中文译名有很多,苏德纳、苏特恩、苏岱、索甸……最常见的,是翻译成苏玳。苏玳以贵腐酒闻名于世,是世界三大贵腐酒产区之一。”
楼·酒科全书·尚适时作出了解答。
贵腐酒第五夏是知道的。
葡萄酒中的贵族。
产量稀少,价格昂贵。
因为葡萄酒的酒精度“欠佳”,向来只喝最烈的酒的第五夏,对“酒中贵族”并不感冒。
但可是、可但是。
第五夏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楼尚的解释,而变得更少一些。
葡萄酒中的贵族也好贫民也罢,苏玳产区的贵腐酒,怎么都和布伦施威格家族的威士忌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布伦施威格酒厂的仓库,有不尽其数的威士忌酒桶。
耶罗尼米斯却偏偏选了一个陈酿过贵腐酒的酒桶放在自己的房间,成为唯一的非生活必须家具。
这很难不引起第五夏的注意。
疑惑归疑惑,第五夏并没有忘记,自己进来耶罗尼米斯房间的真正目的,是寻找遗失的“魔法手链”。
环顾四周,耶罗尼米斯的房间,只有桌子自带的四个抽屉,是可以用来“藏”东西的地方。
第五夏很顺利地就打开了其中的三个。
一无所获。
剩下的最后一个,桌子台面底下的那个抽屉。
整个房间最大的储物空间。
第五夏拉了两下没有拉动。
以她的手劲都没有拉动,那就确认无疑,是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楼夏现在有两个选择:
1,使用暴力开抽屉。
2,不使用暴力开抽屉。
第五夏在这两个选项之间,摇摆不定。
哥哥在妹妹犹豫来去之际,在贵妇葡萄酒桶的一个缝隙,找到了一把钥匙。
楼夏的难题,随之得到了解决。
打开抽屉,引入眼帘的,是一些凌乱的文件。
不忘初心的第五夏,翻遍了抽屉的每一个角落,仍然没有发现心形纽扣的踪迹。
却意外地找到了两个和遗嘱文件一样的文件袋。
帮布伦施威格家族处理遗嘱的那个律所,是专门做遗嘱的。
锁在抽屉里面的文件,既然套上了那家律所的文件袋,就说明原本有在遗嘱里面,后来又被拿了出来。
耶罗尼米斯吧家谱和调查报告,都已经给了第五夏,还有什么是不能让第五夏看到的?
打开抽屉之前,让第五夏内心摇摆的,是要不要暴力破拆。
打开抽屉之后,让第五夏满心犹豫的,就变成了要不要打开被藏起来的遗嘱文件。
像小饼干一样干干脆脆的第五夏,极少有这种举棋不定的时刻。
两秒钟的思考过后,第五夏把两个文件袋,原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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