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苏沅把手上的布条稍微紧了紧,抬头看向一脸懵.逼的男孩,“除了你手上的山鸡,我还有三只兔子和一张狐狸皮,作为工具租赁的费用和冒昧使用的道歉,给你两只兔子可以么?”
林檎懵了一会儿,对上苏沅询问的目光,赶紧用力点了点头。回神觉得不太对,一个激灵缩回被苏沅处理好的右脚,满脸尴尬:“本来就是苏、苏沅你凭自己的本事抓到了猎物,我怎么好意思······”
苏沅拍了拍洒在衣服上的碎石头,觉得自己应该给小孩子一点肯定:“因为你们家的陷阱是山上最结实牢靠的,我才会私自使用。所以,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经得起改造的陷阱才是好陷阱啊——虽然设置的位置比较率真直白还画风清奇,直接导致一直以来没抓到过什么猎物。
林檎的脸红了一下:“那些都是春华······我的妹妹编出来的。”而且埋陷阱的方式也变了很多,有着和村里的猎户相比也不遑多让的熟练。
“那你妹妹很厉害。”苏沅背起竹篓,扬了扬下巴示意林檎跟上来,“现在跟我去拿兔子?”
“好、好的!”林檎连忙站了起来,脚底却猛地一痛,又跌了回去。苏沅看着绑得整整齐齐的布条氤出了一圈儿血色,弯下腰摸了摸少年人的脑门:“你坐在这里。”
不等林檎说什么反对的话,苏沅脚步轻快地钻进了林子里。林檎看着枯黄色的竹篓子稳稳地消失在树林中,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
苏沅回来的时候,阿萧正在晒狐狸皮。说是晒狐狸皮,其实也不过就是找了个受光面比较大的石头,先把狐狸皮摊上去,再把人滚上去的事儿。
阿萧趴在狐狸皮上,把一张包子脸挤成了生煎包子:“回来了啊。”苏沅点点头,从山洞里抓出两只兔子用麻绳一捆,放下竹篓子往外走。
“我借了人家的陷阱,这两只兔子交租金。”苏沅稍微解释了一下,看向阿萧。
姑娘皮少年一个激灵滚了起来,神色变得紧张:“没有被为难么?”当初看着苏沅手段娴熟地一个一个掏陷阱套子阿萧就心里发毛,今天算是东窗事发了。
苏沅想了想,意简言赅:“孩子懂事。”没有得理不饶人。听苏沅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阿萧摸了摸下巴可惜地啧啧:“可惜了那个狍子就是了。”
“不可惜,那只狍子是母狼着急生产才留下来的。”生完了不出意外大概就会去找吧······总之希望熊孩子们不要在山上浪太久,苏沅把两只四脚乱蹬的兔子扎紧了些。
阿萧‘哈’地笑了:“苏沅你真不厚道。”
“交易罢了。”苏沅不太在意这个——多大利益多大风险,权当提前给熊孩子上一课。
阿萧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地看着苏沅道:“我的······你的脚伤也痊愈得差不多了,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下山去看看?”粗粗算来两个人也在山上呆了小一个月,也是时候想办法回京城了。
叔父那边还没有找过来,若是再晚一些······阿萧悄悄攥紧了按在膝盖上的小手。
苏沅自认为光棍一个,在恢复记忆之前,也不是很介意到底是在山上呆一辈子,还是把阿萧送回去、再去别的地方安身立命。
横竖自身本事貌似很硬,饿不死就是了。
飞快地收拾了一下山洞里的‘家当’,苏沅把小包袱一扎,套在阿萧背上,自己背回那个竹篓子。
两人最后匆匆看了一眼生活了那么久的山洞,包袱款款地下山去了。
苏沅带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自然不能胡乱往林子里钻,只能挑挑拣拣着好走的路。阿萧一只手被苏沅牵着,心不在焉地想着,其实住在那个山洞里也挺不错的,吃吃喝喝苏沅都很别出心裁,虽然不像······要啥有啥,但至少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权谋制衡。
小大人心塞地叹了口气:这么一比较,倒是真不想回去。
人啊,果然就是欠。
······
林檎左等右等没等见人,心中难免担心——虽然素昧平生,但那个叫做苏沅的小男孩儿好说歹说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圣人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野鸡被苏沅临走前绑了爪子和翅膀丢在一边,林檎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捡起野鸡,大致估计了一下苏沅离开的方向,还没迈开腿就被人叫住了。
“有些迟了,对不住。”苏沅很认真地道了个歉,又把抓在另外一只手里的兔子递了过去,“多谢你不计较我们用了你们家的陷阱。”
他们从另外一边拐过来绕了好些路,远远就看着林檎拖着伤腿要往树丛里钻。
苏沅也没想着这种老实胆小的乡下孩子能耍什么滑头,顶多就是看自己半天不回来,心燥等不了想循着去找罢了。
接过两只兔子,林檎窘迫地搓了搓衣服的下摆:“没、没什么。”男孩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又词穷,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妹妹,”苏沅垂头看了看阿萧,“我们兄妹俩是被以前的村子赶出来的,现在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们牵个线卖一下这些野味——当然,我们可以商量分成。”
林檎连忙摆手:“万万使不得!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惠,我才应该千恩万谢······”挠了挠后脑勺,林檎下定决心道,“如果你们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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