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姐姐,五娘姐姐你在么?”个头小小的女孩儿探头探脑地钻进了店铺里面,看得出来和店铺的主人很是相熟。
苏沅站在衣铺的门口,环视四周。
一家不大不小的铺子,外面规规整整地摆着各种布料的成衣,往里走一点可以看见整卷整卷的布料,密密麻麻地摞在一起。桌椅都很陈旧,胜在干净整洁,小桌子上摆着两杯热茶,还有余温。
“哎、哎!”珠玉般的女声从门帘里传出来,“是春华妹妹么?”深色布帘子被轻轻巧巧地掀开,一袭浅绿衣裙的女子玉面含笑,羽睫抬起,露出梨花般清灵灵的眸子。
美人之美不在皮貌,而在于眉眼之间生机勃勃的活泼伶俐,恰逢秀致的眉眼,便成了一副传神的工笔梨花图。
目光触及苏沅,梨花美人微微一愣:“客官是······?”
“五娘姐姐,”春华从李五娘的身后钻出来,跑道苏沅面前拉住了少年的手,“这是苏沅哥哥,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是救了我阿哥一命的大好人呢!”
李五娘惊愕担忧:“阿檎怎么了?受伤了没?”
春华:“还不是王柱那帮大坏蛋——阿哥没事,五娘姐姐不要担心,这个先不说,”拉了拉苏沅的手,“阿哥说五娘姐姐在招小工呢,特地让苏沅哥哥过来试一试。”
李五娘安心了几分,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苏沅——少年身形,眉目精致丰神俊秀,神色不卑不亢,脸上虽然没什么太多表情,却是难得地沉稳冷静。李五娘沉吟了一下:“既然是春华家里介绍过来,虽然有些难听,我也就直说了罢,”
“最近村子里不是很安稳,本来不该招村子外的人来铺子里干活······这位苏沅小哥,能否问一下你都会些什么?”
苏沅:“基础的裁衣缝纫是会的,不擅,嗯,刺绣;会剥皮子之类的;不识字,但是会算账,杂活也都能做。”
李五娘露出惊讶的神色:“倒是没看出来,小哥还会剥皮子?”这才多大的孩子。
林春华很是与有荣焉:“苏沅哥哥还会打猎呢!”小姑娘实在是喜欢中午那一道一年到头也难得的肉菜。
苏沅:“家中曾经是猎户。”大概吧,管他呢。
生活在洪村这种靠山近林的地方,李五娘这个小铺子也免不了会接手一些兽皮的生意,当然,主营业的还是家传的成衣缝制。
最近天气渐渐转凉,不少动物纷纷开始屯东西熬冬,猎人们也收获颇丰。尽管小半个月下来李五娘迎来送往了不少形形色色卖皮子的散户猎人,但遇上今天这位,还是被震惊了一下。
——毕竟再怎么捕猎传家,这个年纪扔进大山里,横竖就是一条命白白地送进去罢了。
“那我可算是捡到宝了,”美人言语含笑,“这么厉害的小工,就算是外村人也得尽力留下来啊——不知道明天开始上工可以么?”
林春华小妹妹低声欢呼了一下,转头很开心地看向苏沅。
“承蒙李老板看得起,没什么问题。”苏沅迟疑,动作生涩的抬手揖了一下。
李五娘笑意更深,双手虚扶:“苏沅小哥多礼。”
······
林檎放下手里的斧头,喘着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一口气还没喘匀,不知从何处飞过来了一团淡粉色的布团子,打了林檎一个手忙脚乱。
“这个,大概多少钱?”苏沅拈起林檎怀里的绢花,轻巧托在手心。水粉色的花瓣叠了五六层,中心精心嵌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白色珠子充作花珠。
林檎仔细看了看,答道:“如果在西街买的话大致要七八文,东街大致要十二三文——这一朵,看起来像是五娘姐姐店里的绢花?”
苏沅:“确实是李老板送给林春华妹妹的——林春华妹妹说要去林子里面摘果子,我叮嘱了一下就先行回来了。”对于这个村子,本土人士林春华小姐可比苏沅这么个外乡人熟悉得多。
林檎笑了笑:“看样子五娘姐姐是收下你了?”与其说是送给春华的绢花,不如说是送给苏沅的见面礼更为恰当。
我懂,员工福利嘛。苏沅:“李老板确实非常和善,”顿了顿,话题一转,“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商量一下让我和阿萧继续借住在这里?房租和饭钱可以另算。”
林檎楞了一下,挠了挠头:“我和妹妹们是不介意,但是家中简陋也很拮据······”
苏沅:“这个无妨,我们初来乍到,能找到容身之处已经是万幸。再者说,带着阿萧住到李老板的地方也很冒昧,到底于理不合。”又不是员工宿舍。
林檎腼腆地笑了笑:“你们不嫌弃就好。”
苏沅:“很好。我大致估计了一下物价,李老板承诺我是旬结工钱,一旬俩钱银子,大概就是一百五十文钱。我和阿萧两个人每个月给你三钱,只作为房租和餐费,你看可以么?”
林檎也没有推辞,在心中大致计算了一下,点了点头:“本来是绝对不能收你们的钱的,但是我们家的状况,苏沅你也了解,所以我就厚颜收下了。”
“公平交易,”苏沅对这种清纯不做作的明算账态度很是中意,“日后,我和阿萧就劳烦费心了。”
林檎没绷住,尴尬地抿嘴:“不瞒你说,我自己都笨手笨脚地······应该是劳烦你们了才对。”
苏沅稍微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这里有没有收购兽皮的地方?我和阿萧从山上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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