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则对这类话题并不敏感,反倒是时一的支支吾吾显得多此一举。
“你说林越让你帮我拉票,可为什么我反倒成了副班长?”她选择换一个相对轻松点的话题,与当事人谈论从别人那偷听来的咨询,着实不应该。
“我原先的确投了你一票,后来一时口快,鬼使神差的就变成你了。”江则说的轻快而毋庸置疑。
而时一只看见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踩着一个个照明灯打在水泥地板上的光圈迎面缓缓走来,开口就是一句不明所以的责备:“走的真慢。”
“怎么了?东西落教室了?”
“没,全宿舍就你带了钥匙,我回去时看他们几个在宿舍门口蹲着等你回来,隔壁宿舍看着觉得太可怜,收留我们,鬼知道你还得磨蹭多久,还不如我舍己为人,自己多走点路。”林越一脸义愤填膺。
“那我先走了,拜拜。”时一说完就大踏步的往前走,只留两人原地干巴巴的目送她朝女生宿舍走去。
“江则,你觉得时一人怎么样?”
“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的。”
然后默契的保持沉默。
“走吧,不是等急了吗?”江则拉了拉林越,提醒他。
尤翘楚后来跟她说,班上个别女生不买账,最后没当成班长,却也凑合着得了个副班长的职务,但还是气不过跑票的那几个女生。
廖韵之只能安慰她,本来就不是所有女生都附和着她,分明是她自说自话的自以为是。
“班会后,我和韵之下楼看见一个男的和你站在班级后门,谁啊?”尤翘楚隐隐的八卦心。
“班长江则,就是中考状元那个,你知道的。当时我们在谈论事情。”
“哦!那不就是今天食堂排队站你后面的那个,我说怎么有点眼熟。”
“你看见了?”时一十分吃惊,觉得不应该啊,隔着里里外外的人。
“你不知道?”
“我后来知道了。”
“傻子眼力全是林越。”尤翘楚对时一的迟钝表示无奈。
就像她平日总劝诱她,傻子才在一棵树上吊死一样。
“我们的餐桌就在附近不远处。”廖韵之说。
“开学后各个社团纳新,有什么想法吗?”如今尤翘楚也已很少念叨时一,她自是知道就算她费劲唇舌,也拧不回这匹倔强的驴。
一腔孤勇撞南墙,一片痴心难回头。
“暂时没这打算。”她总觉得揽了一个副班长的职位,今后必定有一堆的事需要做,学习和工作,她做不到一心多用,丰富课余生活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暂时搁置一旁。
“我准备加入足球部。”
“为了何佑禹?”廖韵之隔着屏幕嗤嗤的笑。
“算不上。”
“但也脱不了关系。”时一戏谑的笃定。
得到的是尤翘楚满屏的汗颜。
“真不是。”连辩解都显得无力。
时一回到宿舍后就立马一间间的跑班级女生宿舍让她们一个个在表格上填写详细资料,事情忙完后洗漱上床,已经接近十点的熄灯时间。
大家累了一下午,没有所谓的深夜卧谈。
她手机里的群消息已经炸开了锅,时一把它设置为接收但不提醒。她把空调被罩过头顶,屏幕亮度调成夜间模式,以掩盖墨色中刺眼的光线,她对着手机望眼欲穿,是在等林越的消息。
她划动着群消息,一条一条认真的看着,以旁观者的姿态揣摩着林越夹杂在其中活跃的消息内容,像过去三年那样。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直至他不再在群消息中出现。颓然的把手机放在枕边。
屏幕再次闪现,有消息进入。
却等来了江则的好友请求。
08√
廖韵之喜欢叶承彦已是不争的事实。
她的这段早恋始于初三上学期,她将心事掩藏的极好,旁人看不出半点端倪,而时一和尤翘楚更是后知后觉。廖韵之毫无一点儿特立独行的举措,按照稳定的作息和熟悉的习惯生活着,皆属日常百态,所以即便是在亲密无间的时一和尤翘楚的日日相伴下也并未从中察觉出一丝一毫令人不对劲的地方好心生怀疑。
初三时,班主任根据班级各位同学的学习情况拟定了一次又一次的座位调动,但她们三个的座位却没一次是相邻的,隔着同班同学,分散在教室的各个方位上。
时一因为是学习委员的关系,课间总免不了收交作业、登记名单、汇总成绩等工作。应届毕业生在学校领导的“精心呵护”下,其所在班级的楼层也是最高的,按其意便是远离“外界纷扰,专心备考”。时一曾想过向班主任辞去学习委员一职,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才更为妥当。大战前的自觉性与约束性,使得初三年段较低年级相比安静了许多,课间偶尔会传来一小部分同学在班级过道或者楼层走道里喧哗打闹的声响,但总归不敢肆意妄为。归咎其原因不外乎于此,一则是楼层太高,课间时间太短,在诺大的操场和教学楼的楼梯间来回跑动时间已过去大半,此举简直吃力不讨好,二便是多数人选择坐在座位上埋头与习题奋斗,一人如此,众人如此,稍懒散些便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之醒目的倒计时,更显得人心惶惶。哪怕你稍安分些呆在教室里与同学探讨错题,即便是装装样子在自己的座位上毫无效率的随意翻看着知识点都能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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