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黑夜还漆黑的空间,一成不变的秩序,仿佛一切都停滞,时间在这里也无法行动,这个地方便是空间的终末。这个终末的空间里有一座碧玉堂皇的宫殿,雕栏玉砌,纯正的黑色墨玉雕砌而成的台阶,黑色翡翠构成的瓦片。
宫殿内是异常宽敞的厅,厅中装饰不多,一个王座,几盏万年灯。灯座乃是庚金制成,宛若天生,火是冷焱,苍白的燃烧。
淡淡的光火下坐着的是一个男子,华服锦衣,漆黑的长发散落在王座扶手上,发丝参差不齐而又豪放不羁。背上漆黑的披风静静的伏在男子身上,透露着沉默的力量,随着男子呼吸上下起伏,让整个空间充满着黑暗的味道。
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王座上,闭眼沉睡。忽的,他抬起了头,刀削似的脸庞冷峻,突然睁开了黑洞一般的眸子,似乎要吞噬万物。
扫视了一周,似乎对这个一成不变的空间带着厌恶,自己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随着男子的环视,周围黑暗的空间开始蔓延着一股气息,那气息充斥着腐败和死亡的味道。
“阿努比斯。”男子淡淡开口,充斥着刺鼻的腐臭味道,男子略不适应的清了清喉咙,吐出一口浊气。
“在。”黑暗中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手持长戟,仿佛带着面具一般永不变色的脸孔,那正是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有着一颗胡狼的头颅,人类的身躯,他最为注重礼节,严谨而刻板,数万年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阿努比斯静静地在王座下单膝跪着,男子眼神稍缓,同阿努比斯柔声说道:“无须多礼,你到本座座下这么久了,不用如此恪守礼节,快起来吧。”
“属下不敢。”阿努比斯谨慎的低着头颅,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改变,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变化多端,喜怒无常。
阿努比斯本就恪尽职守,任劳任怨的守卫在亡者之殿,一次又一次的称量着人的灵魂与心脏,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好人坏人,正义的邪恶的,终将会死去,终将在他手中的天秤上称量。
男子笑了,伸出一只手支在王座上,将头靠在手上,邪邪的说道:“我应该是沉睡了数万年了,阿努比斯,你还是同以前那般让人感到枯燥乏味。”
阿努比斯不做声,仍旧低着头,脸上依旧是那仿佛雕刻出来的,亘古不变的神情。
“说起来,你和正义之神玛特怎么样了?”男子挑了挑眉毛,似乎不希望看到阿努比斯这副无趣而又枯燥的神情。
“属下与正义之神并无牵扯。”阿努比斯依旧严谨的说。“正义之神乃是光明的神明,而我阿努比斯,是地狱和冥界的守护神。”
男子缓缓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轻声笑着说道:“可是再怎么说,她不是给了你一根羽毛作为定情信物吗?”
“主上,请您不要取笑属下。羽毛的事情只是那位要求的,属下只是单纯的执行命令。”阿努比斯依旧低着头,“如果您需要,属下可以献上玛特的全部羽毛。”
“哈哈哈!光明与黑暗本来就不是一体的,本来就是对立的存在。”男子眯起了双眼,“试图让光明和黑暗共存?想必那位也老了啊……”
阿努比斯深吸了一口气:“主上,是否需要属下……”
男子打断了阿努比斯的话,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时机还没有成熟。”男子抬起右手,捏了捏拳,“力量还没有恢复。”
阿努比斯抬起头,鼻尖一动,感受到男子身上的腐臭味道严重,不仅是力量衰退,男子的肉身也开始腐朽了。
男子缓缓松开拳头,沉思了一会,看着阿努比斯说:“阿努比斯,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讲给我这个腐朽的人听。”
阿努比斯思索片刻,回复到:“前几日属下接手了一个灵魂,比较……”斟酌了一下语言:“比较新鲜有趣?”
男子挑眉,低头仔细的看着阿努比斯那胡狼的头颅以及那不曾改变的神色,说道:“哦?你认为有趣的一个灵魂?”
阿努比斯停顿了一会,虽然神色如常,但是能从声音中听到一丝怪异:“是的……属下也认为这个灵魂,十分有趣。”
男子略感兴趣的问:“怎么,那个灵魂天赋异禀?”随即立刻自我否定,“不可能,当年那边出了一个惊世天才,你也没有觉得有趣。”
阿努比斯解释道:“不是,其实这个灵魂不应该来到我们这边的,是另一个神系座下的灵魂。”
“另一个神系?你是说太阳神阿蒙座下?”“不,似乎是东方阎罗座下的灵魂。”阿努比斯立刻回复道,“那个灵魂的记忆告诉属下了一切。”
“东方神系中的阎罗王?”男子诧异,“那可真奇怪了,阎罗的鬼使可也是勤恳,力量可能没有你高强,但也几乎没有疏漏的时候。这灵魂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你没有把他送还给阎罗那边吗?”
阿努比斯带着一丝窘迫的语气说道:“主上,读取完这个灵魂的记忆之后,将他放下的时候碰巧放在了玛特羽毛的旁边,由于阻挡不了玛特羽毛的神压,那灵魂开始溃散……”
阿努比斯负责的是审判之秤的称量工作,在审判之秤的一边放置玛特的羽毛,另一边放置死者的灵魂。
如果灵魂比玛特的羽毛轻或者一样重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可以被带过亡者之殿,接受祝福从而到圣城去;如果他的灵魂比羽毛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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