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婆婆,那你知道剑尘子在哪里吗?我需要找一下他来帮我个忙。”夏霖铃绕着弯想要打听打听剑尘子有可能去的地方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他六十年了,也没有见他来找我。”江婆婆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恶气说道。
“为什么了江老前辈会等剑尘子前辈六十年?”夏霖铃有些好奇地问道。
江老婆婆盯着夏霖铃了无杂质的眼睛,轻轻问道:“姑娘,你爱过吗?”
夏霖铃忽然明白了,尽管她从重生起对这种事情也是格外的迟钝。
究竟有什么力量能够困住一个高手六十年,让她画地为牢在这个鬼影都没有的小村子等一个人,大概只有那名为“爱”的牢狱吧。
“那你不到外面去找他?”夏霖铃问道。
江老婆婆笑着说道:“如果他回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对啊,有些人一辈子就是这样,一直在原地等我一个人,可是被等的那个人很多时候都忘记了等待自己的那人,然后留给那人在原地一直等啊等,等到时光飞逝,等到日月如梭。
但是等待的人有什么办法呢?进退两难,出去的话怕被等的那人找不到自己,不出去的话则又不知要花多长的岁月去等待。
江婆婆已经等了六十载了,已经足够了。
“江婆婆,你不要等了,剑尘子前辈应该不会回来了。”夏霖铃还记得那天的红黑袍人赶往山上的时候,剑尘子前辈眼里的那丝释然,那是一种只有知道自己将要死亡才会有的眼神。
虽然尚白说在山上没有找到剑尘子,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会不会被别人处理掉了。
人生悠悠六十载,光阴东去不复返。
“你这个小姑娘家的是不会知道的了。”江老婆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辈子都已经给了他了,一时半会让我不要等,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已经等够了。”
“你看过那石中花吗?那是一种这片大陆里极其罕有的花种,这种花的花期抽芽需要一百年,绽放也需要一百年,但是绽放的时间却仅仅只有一刻钟,所以几乎很少有人会看见。”
夏霖铃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她也听剑尘子提起过,但是看见剑尘子脸上的一脸落寞,便没有深究下去,现在想来也明白了几分,大概是因为江老婆婆吧。
“但是我见过,所以我比谁都相信我们总能幸运地相遇,因为看见石中花那么不容易的事情我都等到了,那我还等不来一个寿命只有百来岁的老爷子吗?”江婆婆一脸淡然地说道。
这时,忽然门外的街道上又响起了什么动静,半晌敲门声便在夏霖铃的耳边响起。
“今天的客人真多啊。”江婆婆起身去给那人开门,而夏霖铃则谨慎地躲在角落里,如果此人来路不正,武功比她低的话她便可以打个出其不意,武功比她高的话,她便可以溜之大吉。
只见江婆婆开了门之后,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夏霖铃大惊,不顾一切地跳了出来,一时间忽然忘记了能够暗算江婆婆的人一定并不简单!
但是夏霖铃这才看清楚门外的人,并不是什么卑鄙无耻之人,这人正是和她与尚白失散已久的剑尘子。
只见剑尘子忽视了夏霖铃,站在门口披着一席黑衣和披风,此时将江婆婆轻轻揽入怀里,江婆婆一时间愣住了,任由剑尘子抱紧了自己。
“这些年,你还好吗?”剑尘子淡淡问道。
江婆婆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少女般,只是轻轻在剑尘子的胸膛里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了一切安好。
“你我都变老了。”剑尘子放开江婆婆,轻轻地在江婆婆的皱纹上落下一吻。
“你在干什么?这里还有小姑娘在呢,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不要脸,现在更是为老不尊。”江婆婆转过脸娇羞地嗔怪道。
这时剑尘子才抬起头,看见站在屋子中央的夏霖铃。
“师父。”夏霖铃向前跪拜道。
剑尘子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等等,小姑娘你喊他什么?”江婆婆听见夏霖铃口中的那声师父后,脑子里那片被温柔乡迷惑的混沌顿时消散殆尽。
“江婆婆对不起,我以为你对师父的恨意尚在,便没有告诉你实情,实则上剑尘子前辈正是在下的师父。”夏霖铃低头抱歉地说道。
“哦,所以原来你们今天都是来玩弄我这个老太婆的。剑尘子,枉我苦苦等了你六十年。”一时间江婆婆的泪水挥如雨下,她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婆婆,请不要误会,我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三年前我们便已和师父失散了。”夏霖铃解释道。
“如滢,你觉得我是那种玩弄你的人么?”剑尘子想把江如滢再次紧紧抱在怀里,江婆婆却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剑尘子。
剑尘子背后撞在门上,眉头轻轻一皱。
这个不大不小的神态不仅落在了夏霖铃的眼里,也落在了江如滢的眼里。
“你怎么样了?”江如滢上去扶起剑尘子,一边关切的问道,一边抬进屋子里的床上。
“没什么事。”剑尘子想摆脱好江如滢,但是下一秒背后的痛感又再袭来。
江如滢迫不及待地脱去了剑尘子的上衣,只见那道密布了岁月痕迹的后背上,竟然增添了一个大大伤口,那是一个活伤口!
所谓的活伤口就是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伤口,它不会结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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