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虽小,风光倒是不错,小桥流水人家,落花烟雨江南。
只是,一个“穷”字要命,穷得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可能稍有点钱的都已移居到日出城中去了,留下的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穷苦百姓了。
整座小镇几百户人家,商铺却是不到十家,还都如流星般四散各处,难以寻觅
祁风与流光四处打听,折腾了半天,才在小镇的最东边寻到一家灰头土脸的铁匠铺。只是铺子里空无一人,只后墙上有一席帘子遮盖,想必是有一道暗门与住处相连。
屋里散落一地的废铁与半成品农具,炉里火灰已冷似冰霜,堆积人高的模具里落满了灰尘与蛛网。
“看来,这铁匠铺许久未开过炉了,而且这些农具打得糙得很,想来是没有铸剑的能力,我们还是走吧!”祁风用脚移开一把生锈的锄头,否则真没有落脚之地。
流光将这个铺子打量一番,确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不由叹口气:“哎,偌大的镇子,竟找不出一家铸剑的铁铺。哼,让最底层的百姓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冰刃,帝国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啊!”
当年朝云帝国战败后,签下的条约中,便有这么一条:举国之内,铁匠铺不得再铸造兵刃,若有违者,杀无赦!兵刃原本是铁匠铺最大的收入来源,如此一搞,朝云国许多铁匠铺也就关门大吉了。铁匠铺关门,农民们用什么去耕田干农活?帝国的农业也因此一蹶不振,大批的农田荒废,成了杂草的温乡。
就这一条,可谓一石三鸟,毒辣至极!
……
就在二人一只脚踏出门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二位贵客且留步!”
祁风与流光往后看去,有一高壮的大汉自帘后闪出,那大汉皮肤黝黑、油光乌乌,正是常年与火炉打交道所致。满脸的络腮胡子,使他看上去沧桑衰老,猜不透他的年龄,四十?五十?或是更老?
祁风、流光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有何话要说。
“我这铁匠铺半年没来一笔生意了,今日喜迎来二位贵人,怎么能放你们走呢?!您二位且留步,说说看有什么需求,凡能力范围之内必将效劳!”大汉笑脸迎迎地伸手拦着将两人,硬是将二人复揽进了屋里。
“这大汉看上去粗俗,说话却面面俱到,不似山野村夫,看来也是读过些书的,我们且探他个底。”流光观察细致,朝着祁风使了个眼色。
祁风虽与流光相识不久,怪得是二人竟默契得紧,当即假装失望道:“哎,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要求太高,看你这……”说着低头扫视一圈地上的破铜烂铁,“想来也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那大汉一听,立马就急了,慌忙用脚把那些废弃品半成品往炉子后面搪,面露尴尬,解释道:“这些都是随便打得,我连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用上,二位可千万别一闷棍打死!”
祁风面色稍缓,道:“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大汉一拍胸脯:“不是我吹牛,莫说是这些农具,便是上等的兵刃,照样信手……”可当即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缄口不语,将“拈来”二字吞下肚,却又觉得吞的这二字无关痛痒,那关键的“兵刃”二字还是如刻刀刻在了空气里,久久在耳边回荡,使的他心里直发毛。
流光听得真切,眼中一亮,却是旁敲侧击道:“大叔,若我没听错,您刚刚说了‘兵刃’二字?这可是要杀头的啊!”说着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汉吓得连退三步,额头汗珠直冒,警惕地望着这两个少年。心想这些年帝国暗访抓了不少偷偷铸造兵刃的铁匠,具是杀头处置,这两人不会也是帝国鹰犬吧?
两人见他表现,心中已有八九分数,只是,这戏还得演下去。
祁风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们正是要铸造一把宝剑,只是苦寻不到一个好匠师,不知您是否?”
“不不不!我不会铸造兵刃!”大汉直摆手,仍在往后退,脚下被一把铁镐一拌,跌坐在地上。
流光赶忙过去将他扶起来,嗔怒道:“祁风,别说了。兵刃乃是禁物,大叔怎会明知故犯呢,想必是我们听错了,就不要为难这大叔了!”
“是是是,你们听错了,我从未说过‘兵刃’二字!”那大汉虽心中惊惶,却多长了个心眼,细细观察着二人。
祁风面露失望,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人复要转身离去。
那大汉心中却在打架,一边是杀头的危险,一边是生活的压迫,眼见自家的米缸里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如果再不想办法,用不了一个月,全家就得饿死。
“算了,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大汉把心一横,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喝道:“且慢,二位,我,帮你们铸兵刃!”
两人心中一喜,计谋已经得逞,现在圆好场就好了。
祁风冷哼一声,“山野村夫,休要拿我们寻开心,反反复复是何道理!流光,我们走!”说完就拉着流光要往外走。
大汉心中更笃定二人不是帝国的鹰犬,笑呵呵地将二人拦了下来,道:“唉,二位息怒,息怒啊。您也知道帝国管得紧,我有心试探一番,还请勿怪啊!”
“如此说来,你真的可以帮我铸造一柄宝剑喽?”
流光满心期待,他已好久没碰过剑了。
大汉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道:“生活在这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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