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泽的夜晚相当的安宁,带着金边的月光透过窗台照进来,窗影前方的植物摇摇曳曳,在地板上落下浅淡的影子,伴随着微微的风,带着令人舒适的花香。
然而,就是这么让人舒服的环境里,云沫睡的一点也不好。
她又做梦了,这是连续第三天,自从来到这颗星球,她没有一晚上不梦到一副模糊的场景。
基调或凄凉或哀婉,透着让人无奈和心酸的感觉,伴随着木鱼的声响,那个身影依然背对着她,显得无比的模糊。
云沫就艹了,梦里不能动,只能当个旁观者。
顶了好几天黑眼圈,想了无数的办法,就是不管用。
她很想对着那个背影吼一句,不晓得自古佛道不两立吗?
你佛门的事情,有事儿你找佛祖去啊,找她干什么?!
连续三天没睡好,云沫心情有点暴躁。
有心找老头子问问,然而,这一世的老头子,却不是玄门中人。
云沫打着哈欠走进加瓦格号,连羿这两天一直跟着看他们的进度,老早就觉得她神色不对劲,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睡好?”
云沫无精打采的点头:“做了好几天梦。”
“做梦?”
连羿有些疑惑,星际确实存在失眠这种病症,但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而且一般的营养仓也比较有效,不至于神色这么萎靡。
“只是做梦?”
云沫打了个哈欠,手捂在嘴边说:“大约是跟一幅画有关系。”
连羿凝眸:“什么画?”接触久了,也知道有一些非科技能够左右的力量。
云沫这两天翻来覆去倒腾那画,包括把它放置在阳光下曝晒,甚至在上面绘制安神符,一直都没什么效果。
听到连羿发问,她打起精神回应:“我在沃尔夫偶然得到的一幅画,有些玄机。”
“我带着呢,就在背包里,你要看看吗?”
“我看看”,什么画这么厉害?
两人说着话,走出工作间,停在一个阳光下的小圆桌旁。
云沫拉开背包,取出画卷,当着连羿的面慢慢的摊放开。
一股古朴的气息铺面而来,那股苍凉的感觉一如既往,每次看到,云沫都觉得心口堵得慌。
连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画面,久久没有出声。
“你看出什么了吗?”云沫问。
连羿点头:“嗯”
云沫的眼睛都瞪大了:“是什么?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连羿摩挲着画纸,把精神力也释放了出来,细细的感受,然后认真的说:“感觉到了。”
“是不是一种……”
云沫还没说完,连羿已经指着右下方的落款:“这字写的不太好。墨迹比较新,与纸张年份不相符合,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云沫:……“还有吗?”
连羿说:“再有的话,就超出奥姆斯定律的解释范畴了。”言外之意,那不是他的领域。
云沫:……那你装模作样半天?
她觉得有些牙痒痒,这到底是什么?只到了格利泽才开始有反应,激发的原因是什么?画上没有恶意没有阴损,那股苍凉倒像是什么人的执念……
然而,道佛它不是一个系统啊。
云沫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颇有一种被赖上的感觉。
连羿说:“试过把画放别的地方吗?”
云沫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试过的,该做的梦还是没少做,除了那黑白的画面,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光头的就喜欢打哑谜。
“是不是?只有你这种人才能感觉到?”连羿有了种猜测。
云沫早就觉得是这样,也没有否认:“我已经叫凌九了,他路上还需要几天。”
不过,凌九说,这画他好像是见过,很多年以前,有好多,他也收藏过,后来都说是赝品,就忘了丢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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