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年以前,加入平静塔的守备队,对于沸腾海数量众多的木精灵来说,算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情,哪个村子里如果有一个青年被选中,全族精灵都要不眠不休的欢庆上好几天。
可自从两件秘宝失踪以后,平静塔“绝对安全”的形象迅速崩塌,连带这些原本风光无限的守备队也变成了无能的代名词。
塔里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守卫了,但圣树下发过的誓言却不能不算,各地木精灵的长老商议出的一份合约,彻底断绝了这些精灵的回乡之路。
“我真是挺惊讶的,你们竟然没有全都跑去给黑市打工。”卢卡说道。
守备长嘉兰瑟尔苦笑了一声:“不是不想,黑市招工的条件非常严格,光是笔试就有三轮,第一轮的数学难度就很大,后面还有好几轮面试。”
“看来你也去试过?”卢卡觉得他说到“数学考试”这个词的时候,语气中仿佛有一种刻骨的仇恨。
“这塔上的精灵,谁没去过啊?”嘉兰瑟尔脸上微微有点发红,“当时人数太多,暗流商会特意派了三艘船来充当考场呢。”
“那么,你是没通过了?”卢卡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么,要是通过了,我还能在这里跟你们聊天?”嘉兰瑟尔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这里成功通过所有考试的,总共也没超过十个。”
“那你安心在这里守着吧。”卢卡对他的遭遇略感同情,但爱莫能助。
嘉兰瑟尔说道:“我还好说,最多再熬上一百来年,就满六百岁的退休年龄了。那些年轻精灵可就惨了,就说码头上的那两个吧,发生那事的时候才刚加入守备队,今年刚满二百岁,这岛上一个女性精灵都没有,他们年纪轻轻的,还要再打上将近四百年的光棍,唉……”
“说得就好像不发生那件事,你们这里就有姑娘一样。”多兰说道。圣树下誓言的内容并不是什么秘密,沸腾海的原住民一多半都清楚,放弃婚姻这一条也是包含在内的。
“那不一样,以前我们有信念支撑啊,”嘉兰瑟尔摇了摇头,“可现在呢?不过每天数着日子,过得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念头就是等着自己满六百岁的那天。”
卢卡听了半天他的牢骚,永恒之火的下落却一点都没有进展,正打算起身告辞,闭嘴忽然在他肩上大声说道:“名单上有五个人,你刚才就说了四个啊!还有最后这一个,叫……夏塔斯的,去哪儿了?”
“夏塔斯?”嘉兰瑟尔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他好像还在岛上呢。”
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同样身体羸弱的精灵出现在门口,揉着眼睛等他的命令。
“把夏塔斯叫来。”嘉兰瑟尔吩咐道。
他的手下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问道:“哪个夏塔斯?后厨的那个,树根的那个,还是海边的那个?”
“诶,我们竟然还有这么多夏塔斯吗?”嘉兰瑟尔拿起资料本重新看了一眼,“是伊洛.夏塔斯,那个黄头发的。”
他猛然停顿下来,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刚才送这些游客过来的,不就是他吗?你赶快去,说不定他还没回到码头上去。”
守备队员领命离开,过了没多久,就带着那个黄发精灵回到餐厅。
“两件秘宝失踪的那天,你在连夜修补圣树的树枝,没错吧?”嘉兰瑟尔问道。
夏塔斯点了点头。
“那好,你把那天看到的事情,跟这些游客详细说一遍,”嘉兰瑟尔加重了语气,“这可关系到我们的收入,一定要用心!”
“好的!”夏塔斯挺值了腰,“我……可是我当时一直在树干外面,没看见具体的情况啊。”
“没关系,你看见多少说多少吧。”卢卡说着,给他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夏塔斯略微回忆了一下,慢慢说道:“那天晚上,我在十三层的树枝上处理那些虫蛀,你知道的,这事马虎不得,如果不及时处理,整棵树都会受影响,需要把虫蛀的部分全都清空,然后用混上药粉的泥灰……”
“谁问你这些了?说树顶保险室的事情。”他的上司打断了他。
夏塔斯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树顶,嗯,那天晚上,卡拉拉大师应该是和平时一样在那个房间里弹着琴,他的琴声有点断断续续的,这情况挺正常,他要是打瞌睡,琴声就是这样。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刚把虫蛀的碎木头全都挖掉,忽然听见他的琴弦‘嘣’的响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一起断掉了。
“然后过了没多久,塔顶上那些兽人就开始吵吵嚷嚷起来,你们知道的,那些兽人平时喝多了,经常这样互相打来骂去,不过在守卫保险室的时候这样,还是挺少见的。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只看见一团耀眼的火光,从塔顶飞了出去,那速度快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也就几分钟时间,火光就在南边的海平线上消失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卢卡想了想问道:“南边有什么?”
“南边?”嘉兰瑟尔苦笑了一声,“我们这个岛在沸腾海的正中间,南边是半个沸腾海呢,好几十个岛屿。”
“你们有没有去那边找呢?”卢卡继续追问。
“当然找了,不仅是我们,全沸腾海的各族士兵当时把南边的岛屿找了个遍,每块石头几乎都翻过来找过了,别说永恒之火了,连点焦痕都没有。”嘉兰瑟尔说道。
“燃雾岛你们也找了?”诺拉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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