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卢卡挠了挠头,“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吧。”
“这个世界?”圣树明显并不了解海洋世界之外的事情。
“这个我过一会再跟你解释,”卢卡说道,“不然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
圣树犹豫了一下,相簿里的模糊影响变成一片浓密的绿色。
“好吧,我从头开始说。”她说道,“你进入这里时,在外面看到的,应该也是一团银色的光雾吧?”
卢卡点了点头。
圣树继续说道:“这东西,从我还是一颗刚刚萌芽的种子时,就深埋在这个岛屿的泥土之下,每一次我的根须穿过它,就如同重获新生一般。大概,这就是我能够生长这么多年,仍然没有变老枯萎的原因吧。”
“你有多大年纪?”卢卡问道。
“守备队的精灵,或者我的分枝没有告诉你吗?就算他们不说,我的年纪也不是什么秘密,沸腾海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呀。”圣树奇怪的问道。
“我不是沸腾海本地人,而且来的匆忙,忘了问。”卢卡说道。
“这样啊。”圣树的影像在相簿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到永恒之火被盗的那年为止,我生长了至少两千三百年。”
“至少?你不记得自己的年纪吗?”卢卡皱眉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在最初的几十年里,我的思维还很简单,根本不懂数字的意义。”圣树说道。
“这样啊。”卢卡点了点头,也对,就算是人类的小孩子,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数数的,如果没有别人帮他计算年纪,恐怕也只能大致估计一下。
“那这团东西,比你存在的时间还长吗?”卢卡继续问道。
“不能这样说。”圣树的影像再次晃动,“它的存在,不能用时间长短来描述,因为它就是时间。”
“在这里,所有时间的断面交叠在一起,这里既是过去,又是将来。”她转了个身,“你看,我现在同时身处若干个图片之中,也就是同时处于这些断面代表的时间点里。”
卢卡仔细观察着那些断面,摇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仍然只能待在从你发芽,到你被困在这里之间的那些时间断面之中。”
圣树的影像说道:“是的,不过我是幸运的。”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些忧伤:“我见过很多不慎掉到这里的东西,一些石块,一些我枯死脱落下来的树根,甚至还有一只误入这里的土拨鼠。
“这些东西和我不同,他们没能迅速找到自己所在的时间断面,碰触不到任何曾经存在过的时间,只能在这里渐渐消失,在时间里被抹去。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不会再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就像你现在一样。”
卢卡摆了摆手:“我的事,待会再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多兰可是喊了你好半天呢。”
“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呢?”圣树疑惑的说道,“不过你想知道的事,我说说也无妨。”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这里虽然可以我的生长不再受到年龄的限制,不会因为衰老而枯萎死去,但并不能提供我生长所需的养分。那两件秘宝丢失之后,我的状况越来越差。”
“因为守备队没钱给你买肥料了?”卢卡问道。
“不,我需要的养分不是这个。”圣树摇了摇树冠,“你来到这个岛上时,航行过的海面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我又不瞎。”卢卡说道,“那些粘液一样的海水,挺让我费劲的。”
“这些‘海水’,其实是我的汁液。”圣树苦笑了一声,“当船只在上面航行的时候,需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力气。有时候风力不够,他们只能用桨划行,船只或船桨在这片‘海水’上造成的每一次波动,都会被完全吸收,这就是我生命能量的来源。”
“原来是动能啊,我还当是化学能源呢。”卢卡说道。
圣树继续说道:“后来,到这里来的船只越来越少,我很快就无法支撑住这么庞大的树冠,很多分枝开始枯萎,蛀虫也就随之而来。”
“嗯,嘉兰瑟尔好像正在为这些东西头疼呢。”卢卡点了点头。
“嘉兰瑟尔?他还在这里,没有离开吗?”圣树记得这个守备长。
“是啊,他还能去哪儿?你被困在这里,他也被困在那个岛上,感觉差不多。”卢卡说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支撑了二十多年,想出一个办法。我把自己最健康的那些分枝从身上割裂下来,然后赋予他们思考的能力,让他们去外面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圣树说道。
“就是把两件秘宝带回来,对吧?”卢卡问道。
“是的,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圣树晃动了一下枝叶,“可我还是太心急了,应该再等上些年,等到他们更加成熟一点,再赋予他们自由行动的能力的。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无视自己的生理状况,强行渡过海面,最后只有一棵能够存活下来。”
她低垂着树冠,沉默不语。
卢卡没有去打扰圣树的哀悼,弯腿坐在地上,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圣树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说我吧。他们离开之后,我决定自己再想想办法。当时,我觉得,既然这团光雾凝聚了从起始到终点的所有时间截面,那只要找到两件秘宝消失的时间截面,瞥上一眼,就能得知它们的去向。”
“如果仅仅是看一眼,”卢卡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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