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诸公觉得实在太亏,那可以再等三天,等粮价涨高了也行,记住了,三天,按当天的粮价结算。”曹文诏竖起三根手指头晃了晃,表情非常的严肃认真。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心头突的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感觉曹文诏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是装出来的,透着一股子浓浓的阴谋味道,让他心里都生出一股子强烈的不安感觉。
赵五爷对郑三爷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凑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很光棍的表示,不必等了,今天晚上,一手交粮,一手交人和货。
“哟,万一三天后粮价大涨呢,诸公岂不是亏了?不行,不行,再等等吧……”曹文诏双手乱摇,一副很为兄弟着想的热情真挚态度。
“多谢曹总兵关怀,我等担心官军缺粮,还是今晚吧,有了粮食,军心才稳嘛,呵呵,呵呵……”
赵五爷等人坚持一定要今晚交易,了结此事,曹文诏越是坚持为他们着想,让他们感觉心惊肉跳,害怕这老流氓又弄出什么要命的妖蛾子来,为避免夜长梦多,越尽早了结此事越好,省得担心吊胆的。
“哟,万一粮价又涨了呢,诸公岂不亏了?我老曹一向讲义气,怎能害朋友呢,对吧?不行不行,实在不行……”一向重情重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曹文诏坚持不允。
双方各执已见,态度坚决,帅帐内出现了都为对方着想的热情且古怪的一幕,最后,曹总兵拗不过赵五爷、郑三爷等人的真挚与无比的热情,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今晚交易。
送走赵五爷等人后,秦文涛从后帐出来,对曹文诏竖起大拇指,将军厉害,十大坑王的排位里绝壁有你的一席之位。
“哈哈哈……”曹文诏哈哈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有时候坑起人来,被卖了还高高兴兴的帮他数钱。
“将军是否注意到了赵五爷最后的那句话?”秦文涛笑眯眯问道。
“唔……好象说到了两个人的名字……”曹文诏挠头,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赵五爷临走时说的那番话,经秦文涛这么一提醒,似乎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秦文涛微微一笑,摇头晃脑的分析一番,赵五爷等人坚持要晚上交易,主要是担心其他人不满他们私自妥协,破坏了同盟协议,由此可见,这个利益同盟并不是铁板一块,至于赵五爷有意无意中提到的两个人的名字,都是西安府最有钱有势的两位大佬,跺一下脚,整个西安的地界都得摇晃,他们是坚决不妥协的带头大哥。
“这个赵五很阴险啊。”曹文诏挠着头,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就把两位带头大哥给卖了,阴险之至,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秦文涛哈哈一笑,将军啊,凡事都有两面性,赵五固然阴险,但换个角度看,可以理解成在向咱示好呐,虽然有利用官军来报复二位带头大哥的心态居多,但大家可以相互利用嘛,既可分裂士绅豪强的利益同盟,在他们内部安插眼线,又多一个盟友,好处多多,何乐而不为?
曹文诏苦笑摇头,这种事太费脑了,哥玩不来,还是你来办吧,还是先通知手下,准备好晚上的交易吧。
郑三爷、赵五爷等人离开军营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做准备,而是被热情的赵五爷拉到府里,摆上一桌酒席压惊。
“诸公心里是否不解?”酒过三巡,赵五爷缓缓扫视在座的众人,微笑问道。
“没有……”郑三爷等人连忙摇头否认,论名气财势地位,赵五爷都比他们强多了,他们当然听赵五爷的,不过,额头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号。
“这样吧,诸公先仔细回想一下,红帮这几天卖粮的事。”赵五爷笑眯眯说道,一副老神在在的高深莫测样。
郑三爷等人一怔,都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西安府所有士绅豪强眼里,红帮就是一个异类,好端端的放着大钱不赚,偏要低价售粮,砸他们的饭碗,不知道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么?
红爷在京师确实是能呼风唤雨的大牛人,但你的魔爪子伸得这么长,还让不让人活?知不知道过江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
反正红帮被士绅豪强们视为杀父夺妻的敌人,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才解心头之恨,他们当然不会放任红帮胡作非为,暗使各种阴招,想要把红帮开在城里粮店整垮。
这些士绅豪强哪一个不是一肚子的腹黑,修炼成精的千年老狐狸,油盐不浸的老流氓,想出来的阴招多到你晚上都作恶梦。
他们煸动城里城外的流民去疯狂购粮,还让庄里的农户混入流民群里进行各种煸动,浩浩荡荡的购粮大军把红帮开设的粮店围得水泄不通,差一点就酿出民变的大事来。
城里卖粮的商铺确有十几家之多,但只有红帮的粮铺价格低到让人抓狂,而其他的粮店都是那帮士绅士豪强开的,价钱贵上天,形成了天与地的反差,就算他们不煸动,百姓也会涌过来抢购粮食。
这一招的确阴狠毒辣,他们这些土壕联合起来,财力确实惊人,随随便便就能整垮红帮的粮店,斩断红爷伸到陕西省的魔爪。
计划是很美好,但现实却骨感得让人吐血,红帮的人似乎早想到有人会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坑人阴招,早早就有了对策,商铺一直有一队官兵负责维持秩序,以防发生不测,所以,涌来的百姓虽然黑压压的一大片,但在官兵的强力弹压下,都老老实实的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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