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零三个月,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陈浮生挎着黑皮包、提着行李箱,从一辆乡村面包车里钻出来,站在通往凤溪村的水泥路岔口,深吸了两口气儿。
虽然天公不作美,阴沉得有些厉害,但看着熟悉的山水田园,他心里的各种烦恼就不知不觉烟消云散,心情变得格外美丽。
这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回来。
原本,陈浮生与很多从农村走出去的大学生一样,一直抱着不在外面干出一番事业绝不回来的念头,可毕业都四年了,别说什么事业,就连唯一份干了半年以上的工作,也在前不久因为一时冲动给丢了。
最近,他又成了待业青年,而且找工作也不太顺利,正好舅妈刘贞来电话说要给他介绍对象,老妈陈秀云也严令他必须回来走一趟,他也就顺便回来放松一下心情。
凤溪村是一个多姓杂居的小村落,地处huan省琴江市龙脊县凤栖镇境内,位于一片山陵沟壑之间,离镇子有点远,说好听点是山清水秀、景色怡人,说难听点其实就是穷乡僻壤,不过这几年村里不少人外出打工赚了钱,在水泥路两旁修起了不少新楼房,陈浮生四年多没回来,倒是让他感觉面目一新。
转过一个山坳,途经凤溪石拱桥的时候,一辆小车缓缓驶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憋到开车的人,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好心情也瞬间支离破碎。
这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浮生的生父李宏,在他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李宏就抛下他和他老妈,和别的女人结了婚。
二十多年来,李宏从未尽到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与义务,不仅没给过离婚判决书上的抚养费,甚至连陈浮生的名字都是他外公给起的,姓也是娘家的。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
自懂事起,陈浮生就在心里埋下了一份执念,虽然他不求大富大贵,但怎么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替自己争一口气,替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老妈争一口气。
只是如今这个社会太残酷,他一个要本钱没本钱、要关系没关系、要背景没背景的二流大学生,在这个‘研究生满地走、大学生多如狗’的时代,能有份稳定工作就不错了,想要干一番事业,谈何容易?
一想到自己这几年在外面到处碰壁、看人脸色,而李宏却在老家住着洋房、开着小车,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他心中的仇恨值就忍不住蹭蹭上涨,同时也再一次激起他几乎被磨灭的斗志,让他对金钱、对事业的渴望愈加强烈。
要不是今日天色已晚,还有相亲一事未了,他肯定立即调转方向回cdu找工作。
“李宏,你等着……我陈浮生迟早会出人头地!”
看着小车转过山坳消失,陈浮生这才收回凛冽的目光。
十几分钟后,他总算到了家门口,这孤零零藏在山弯里的木质结构三合院就是他的家,虽然看着十分破落,但他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阵儿舒心的感觉,将阴霾扫尽。
这是他外祖父留下房子,本该由他小舅陈少华继承,可他外公陈永年去世前却分了一半给他老妈,后来小舅搞养殖赚了钱,就另辟屋基修了楼房,这房子也就完全落到了他老妈名下。
“噼里啪啦——轰!”
一声惊雷落下,黄豆大小般的雨点瞬间席卷天地,陈浮生三两步就跳到右厢的青石台阶上,骂骂咧咧道:“这死老天……看来,只能明早再去小舅家了!”
望了两眼斜对面山坳口的一幢楼房,陈浮生沿着回廊走到堂屋,摸出钥匙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锁。
进门合上电闸了,打开灯,屋里各种东西摆放得很整齐,不过都已经蒙上了尘垢,他老妈在市里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外婆邓淑芬前两年也搬到了小舅家里,这房子长时间没人气,自然会上灰尘。
陈浮生丢下背包,先打电话给老妈、小舅报了个平安,然后拿起脚盆打了一盆水,三下五除二就把堂屋擦了一个遍,随后又去把自己以前住的左厢房收拾干净,从柜子里翻出床单、被子铺好床。
忙活许久,夜色渐深,外面却依旧是电闪雷鸣,雨也越下越大,他没法去小舅家蹭饭,也懒得自己做饭吃,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用手机看了会儿小说,不想一觉就睡了过去。
后半夜,雷声没了、雨也停了,他却被一泡尿给憋醒了,茅厕在厨房后面,他迷迷糊糊的去尿完出来,正准备回房接着睡,却忽然发现院坝里有一丛黑黝黝青苔竟闪烁着点点金色光华。
陈浮生本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揉了揉眼睛反而看得更清楚了。
“什么东西?难道有人把金首饰掉在了这里?”
他咕哝了一句,踩着凉拖就跳下青石台阶,走到那丛青苔前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拨了拨。
“啊呀,流血了!”
陈浮生惊呼一声猛然缩手,与此同时,青苔丛里忽然飞出一道璀璨的金光,直接没入了他的眉心,随即他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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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晨光初现,夜色渐渐退去。
陈浮生两眼一睁,猛地翻身坐起来,可接下来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怔怔坐在院坝里。
许久,他忽然放声大笑,癫狂道:“卧槽,卧槽,卧槽……这是老天开眼了么?”
陈浮生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脑海中多了一些完全颠覆他认知的陌生信息,而这些信息都明确表示,他昨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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