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屏退了使役,对女儿说道:“谢家这位二公子,瞧着冷冰冰的模样,但品行端正,与咱们家也算是旧相识。他亲自登门提亲,可见对你也是极为看重的。南阳侯府人口简单,南阳侯夫人是个好相处的婆婆,你嫁过去,应当是不会受委屈。”
叶锦夕漫不经心的点头。
“嗯。”
叶锦丽在一旁问道:“南阳侯府离咱们家近吗?”
叶锦夕笑道:“不远。”
叶锦丽高兴道:“那姐姐以后还是可以常回来对不对?”
出嫁的女儿,哪有经常回娘家的道理?
赵氏无奈浅笑,“姐姐明年才出嫁。”
叶锦丽哦了声。
她还小,对嫁人什么的没太大概念,又欢喜的去缠着她姐姐给她做好吃的了。
南阳侯府和广陵侯府结亲的消息在圈子里不胫而走,很快就人尽皆知,掀起了一片热潮。
有不敢置信的,有嫉妒的,有愤怒的,有失落的,还有气得砸东西的。各种反应,应有尽有。
唯有靖宁侯府,简直被这一茬打了个措手不及。
程老夫人已经在准备请媒婆,准备挑个良辰吉日去广陵侯府定亲了,没想到让谢家赶了先。
老太太先还有点懵。
“明阳大长公主把这个孙子当宝一样,满京城的世家闺秀她挑了个遍也没挑中合意的,居然相中了广陵侯府?”
言语中显然也是觉得叶锦夕配不上谢瑛的。
她媳妇靖宁侯夫人就坐在下首,听了这话没吭声。小叔子素来眼高于顶都对那叶大姑娘情根深种,更何况叶家和谢家非但交情不错,且利益相连。从前很少会将两府往姻亲那边靠是因为谢家门第太高了,现在尘埃落定了,大家震惊之后,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郎才女貌,年龄相当。
叶家还出了个十七岁的状元郎,虽然还是够不上门当户对,最起码叶家在慢慢起来。现在又成了姻亲,将来叶家更不得了了。
而白砂糖作坊这块儿,更是牢牢的将两家捆绑在一起,谁也插足不了。
京城这些个高门府邸,也该死心了。
别的不说,陛下肯定是很乐意这桩婚事的。
只是她那痴心的小叔子,怕是要伤心了。
程濯确然是没想到这个结果,他仗着有个得宠的皇妃姐姐,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请了假回家了。一路飞奔,到正堂的时候额头已出了汗水。见到他娘,一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点茫然,眼神空落落的。
程老夫人看得揪心,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就忘了那叶家大姑娘吧,回头娘给你相个更好的。”
程濯脸色有些白,他微微垂眸,想到去年在望乡楼叶锦夕说的那番话。最初他是挺受刺激,后来听说南阳侯夫人在为谢瑛议亲,他便知道谢瑛对叶锦夕没那个想法。叶锦夕既是单相思,等谢瑛娶妻后,她自然就死心了。
总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
却没想到,谢瑛居然真的跑去广陵侯府提亲。
他抿了一下唇,突然问:“婚期在什么时候?”
他反应算得上冷静,程老夫人却有些担忧,“刚才下定,还不知道婚期,不过怎么也该明年,叶大姑娘及笄后。”
程濯‘哦’了声,然后转身往外走。
程老夫人一惊,立即站了起来,语气急切道:“濯儿。”
程濯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她笑一笑。
“娘您放心吧,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不找谁的麻烦。”
程老夫人心中担忧,便差人跟着。
程濯此刻脑子里还有些空,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广陵侯府门口。
叶常安和叶鸿远都在,自然也就用不着赵氏一个内宅女人待客。
程濯跟着下人去了正厅。
内院这边,叶锦夕已经得到了消息,诧异道:“程濯?他今儿个没当值?”
翠荷摇摇头。
“不知道,前院的人说,程二公子脸色很不好看。”
叶锦夕心里咯噔一声,该不是被她拒绝后不甘心,想来找茬儿吧?
她不放心,登时就要去前厅,被赵氏阻挡了脚步。
“前院有你爹和你兄长,连鸿飞都过去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凑什么热闹?”
叶锦夕心想她前几日还单独见了谢瑛呢。
“娘,我担心…”
“这是在咱们家,怕什么?那程二公子还能撒泼撒到咱们家门口来?”
说得好像也是。
程濯虽然看着行事不羁了点,好歹也是世家子弟,总还是要脸的。而且他也不像是个卑劣小人。
叶锦夕提着的心落了回去,又让丫鬟过去打听。
程濯到了广陵侯府,心里就一个念头,他想见叶锦夕。可他也知道,如今叶锦夕已经定亲,定然是不能与外男见面的。就连她没定亲之前,都只能扮做她弟弟的丫鬟邀他在茶楼会面。
他是可以撒泼无赖,可那样太没风度太丢脸。他从前是放浪不羁,却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为难自己喜欢的姑娘。
他只是难过。
特别难过。
去年卫府别庄诗会,桃林里那个出言讽刺他的仙女转眼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
他这一年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高贵的出身优渥的生活,让他放肆了十七年。终栽在一个‘情’字上,栽得那么深,那么深。甚至于他在这一刻觉得万念俱灰。
十七岁的年纪,自负轻狂,情热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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