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漆黑的林子里到处乱窜,少年那句“想要活命就一直跑”还盘旋在我耳际,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那几声枪响。反正不管是什么,我宁可转悠在这个漆黑的林子中,也不愿回到那个噩梦般的营地。
然而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我已经许久未进食了,饥饿加上乏力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歇息。我转过身发现已然看不见营地的灯光,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
我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拎起衣领嗅了一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因为我发现全身沾满了那个房间的味道。
没有顾及,这次我直接吐了,然而胃中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仅有的是不断干呕。
现在我恨不得马上洗个澡,从头至脚好好清洗一下,除掉那恶心的味道,以及那不堪的记忆。
看着圆月高高悬挂于天际,我突然想起父亲和母亲该有多着急找我,于是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报个平安,但是摸了半天,才发现手机根本不在我身上,想必是被那些人拿走了。一想到爷爷给我的玉坠也还在那群人手里,心情顿时跌入低谷。
就在我踌躇如何离开之际,黑暗中某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跳了起来。
这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它像梦魇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挑逗着我脆弱的神经。它是厄运的使者,为我带来数不尽的痛苦。
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跑!
我向着声音相反的方向奔去,只求离它远一些。
可谁想刚跑出几步,脚下一空,我身体霎时像个失重的木偶,“噗通”一声掉入了一个深不溜秋的洞里。
“呸!”我吐掉口中不小心吃到的泥土。
摔下来时,我头和手都与地面有不同程度的碰撞,现在整个人晕沉沉的,我索性坐在地上,捋了捋耳畔的秀发,抬眼看着这个不知有多高的洞。
我很好奇怎么会有人在这儿挖这么深的洞,不过我很快发现最严重的问题是,我该如何出去。
洞是有一点倾斜角度的,算是一个滑坡,否则就凭我刚刚摔的那一下,换成垂直的洞,只怕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尝试了几次顺着洞爬出去,无奈洞壁毫无着力点,所以换来的结果无非是像滑滑梯一样又落了下来。
我一脸沮丧的坐在洞底,任凭头发肆意披在身上,如果有人经过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被我灰头土脸的样子吓一大跳,从而认为我是一个疯婆子。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巨大的心理落差使我几度怀疑这是一场梦,然而脸颊上拂过的冷风告诉我一切皆是真真切切的。
那时我发了半天呆,才察觉到有冷风吹来。
有风的地方不是就有出口嘛?我欣喜的转过头望向冷风吹来的方向,那里是黑漆漆的一片。
如今回想起,那时的自己恐怕是神经麻木了,不然待在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还能如此镇定,要是平时的自己,肯定被吓得大吼大叫了。
蓦地,有什么东西从洞口滑了下来。
“小心!”
一只手掌轻轻向后推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整个人在那一刻向后仰去。这时,一抹冰凉擦着我的鼻尖一掠而过,我能感觉到那东西是活物!
“唰”一道细小的火苗出现在我眼前,虽然火苗很小,但瞬间点燃了四周的黑暗,也让我有机会看清来人的真正面目。
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不算帅气的脸庞,高瘦的身材,一件棕色外衣配上一双黑色靴子显得他干练十足,修长的五指拿捏着燃烧出火苗的圆柱状物体。
借着火光,我发现来人很眼熟,细细一想,幡然醒悟,此人竟是之前救我的那个少年!
对于少年的出现,我愣住了,下一秒我的心底被一股暖洋洋的东西充斥着。
我急忙起身,来到他身边,也顾不得整理礼容,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事。却见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一根修长的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我别说话。
我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后背顿时阵阵发凉。
只见离我们不远处盘踞着一条足有碗口大小的白蛇,正不断冲我们吐着有筷子般粗的信子,白色鳞片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最令我吃惊的是,白蛇所在的位置离我坐过的位置不过半尺的距离,我现在终于知道那擦过我鼻尖的玩意儿是什么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身体微微的向少年身后靠拢。从小就怕蛇的我,此刻真的是强忍着瘫坐于地的冲动,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少年和白蛇大眼瞪小眼,相互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谁。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嘶嘶”,白蛇的身后忽然多出几条略小的信子,本来势均力敌的局面瞬间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白蛇有了伙伴的加入,便扬起硕大的头颅,幽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那样子就像在戏弄自己的猎物一般,事实也确实如此。
少年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一边示意我后退,一边继续与白蛇对峙。
白蛇好似有些不耐烦了,它不停的扭动着身躯,仿佛是在寻找出击的机会。
我看见另外几条蛇相继露出了身形,虽然体型不如白蛇硕大,但重在数量多,最主要的是洞口被白蛇的身躯遮挡了起来,看得出来它很狡狯。
以前常听爷爷说起,深山里的大蛇都是仙儿,倘若遇到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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