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中,孙宇仍是经常在那间只有他待着的车厢中,像是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似得。而老管事自然也乐得见到这个情况,开始时他还会让孙宇陪同,之后便直接放任自流了。
不过这一路上孙宇倒是没怎么再出手了,他活动了几次筋骨之后便收了手。事实上本来以他的家境,就算一辈子放浪形骸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家里除了他,还是有人可以撑得起来的。而在有人挑起大梁的情况下,他的生活自然会有着保障。
只要不是过度的比拼,或者与人一时上头,沾染到了某些东西然后被人设了局,其实他的生活本来可以与那些寻常的富家子弟一般无二。
只是,那种刺激感,似乎是一种mí_yào一般,早早的便让他沉迷在了里面。在被师傅发现了自己的天分奇好,练轻功练缩骨功时的速度简直让那个便宜师傅惊为天人时,大致他就已经与那个平淡的生活,划开了一条重重的分界线了吧。
更不用说他本来就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生活,他不喜欢账本上的那些数字,他讨厌要被逼着了解每一笔帐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含义。
对于这一切,他通通都不喜欢,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不喜欢这些关于钱的事情。
因为钱财而发生的种种肮脏的事情,他早早的就已经见识了太多太多。那个家中,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对其他人露出笑脸。
没有钱财的支撑,你不会被看得起。没有掌财的能力,即使你是小少爷,那些人也不会给予你半分敬意。
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很不喜欢。他对于钱财的追求yù_wàng并不强,事实上,如果换一个人家,也许他会因为轻功好,会因为喜欢冒险走上另一条路子。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他,不仅没有被同化,反而隐隐有些变本加厉了起来。
他会选择做一个贼,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在里面。至于他与其他的贼,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从来不是奔着钱财去的吧。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将富人视若生命的财宝盗走。而在这个过程中的,从开始做计划开始,一直到实际行动的刺激感,每一环都是那么的让他着迷。
实际上他本来就没有多在乎自己究竟能偷到什么样的东西,那些已经得手的东西,有些安静的躺在他的柜子里,有些被他随意的埋在了某个地方。
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清楚自己偷了多少东西。毕竟将东西埋下去之后,他也不会刻意去将埋东西的地方记下来。
至于柜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比较特异的,或者说比较好玩的。他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如果拿到外面去能值多少银子,他只在乎自己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否能稍稍愉悦那么一些。
静静的把玩着手里圆润的石珠子,现在的孙宇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离襄城越远,离武陵越远,他内心的不安就越重。
他并非是什么疑神疑鬼之人,但是这种持续不断的不安感,是他绝对没有办法轻易放下的,这么多年,他失手的次数少之又少的原因,也有一部分他这种预感的因素在那。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预感从何而来,但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经历,早已让他无条件的相信起了自己的预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没过一息的功夫便又被他自己给否决了,骨子里对于冒险的热爱,那份流淌在血液中的对于下一次动手的渴望,让他无法就这么离开。
孙宇并不是什么无知的人,他也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只要他这么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栽一个大跟头。
这次的预感警兆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细想这么多年的经历下,能与这次相比的预感,似乎仅仅有那么一次,而那一次,如果不是师傅赶到了,他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老天爷都要提醒他,这一次的路程,并非如同他最初想象中那般的好走。
蓦地睁开了眼睛,孙宇的眼神虽然没有那些成名已久的剑客那般锐利,却也带着精光。而这一次,流淌在他血液中的那份渴望再次占了上风。
他一直记得,在师傅最初教他学武时,问他为什么想要武功,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轻功的时候,他的回答是那么的坚定,一直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也从未改变过。
“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用生命去跑的感觉……”
二小可不知道孙宇究竟做了怎样的决定,他只是仍然在队伍里扮演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毕竟,谁会没事去注意一个年轻的瞎子呢?
就算是说书人的故事里,可以成为高手的瞎子,哪个不是满头白发,哪个不是在经历了岁月的磨砺之后才有了如今的实力。
但是看二小的样子,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这群人也不会觉得他能有多强。一个瞎子罢了,不是吗?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于二小的种种负面感觉倒是淡了不少,毕竟二小也没有怎么去给他们添其他的麻烦。
最多的,也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要为他也准备上一份而已。至于更多的,就没有了。经常静坐在某处的二小,与他们本就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对于他们谈得热切的酒与女人,二小更多的时候的选择,只会是打磨着自己的剑意。
而守卫们自然也乐得见到二小如此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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