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正正准备追上去问一下老宅在哪,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道:“阎家的人来了?在哪呢?快让我摸摸看,几十年了,终于回来了!”
于奇正一转头,看见一个老头。
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全是皱纹,一双眉毛几乎淡的都看不见了,双眼紧闭,牙齿也掉了几颗,身形削瘦如竹竿,衣服虽然朴素,却还算干净。
手里拿了根青竹杖,一边在地上点着,一边这边走了过来,竟然是个盲人,看来应该是听到刚才那些山民散播的消息才过来的。那老人双眼虽盲,可在这里生活已久,对地形熟悉,行走的并不慢,转瞬之间,已经到了于奇正面前,伸出枯枝一样的五指就向于奇正脸上摸去。
于奇正身形一闪,笑问道:“老爷子,您是哪位?”
那瞎子一听就将面色一板,气道:“怎么?阎本德连我都没提吗?”
于奇正一见,立即猜到这个老头和阎本德一定是有交情的所以才会这般。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头说道:“我叫陈怀义,村上人都叫我陈瞎子。”
着话,又伸手要来摸于奇正的脸。于奇正对那枯枝一样的手指很是抵触,但出于礼貌,这次没有避让。
那陈瞎子用手一边在于奇正的脸上摸索着,口中一边喃喃自语道:“额头宽宽,脑筋够用,双眉修长,寿命不短,鼻梁高挺,意志坚定,双耳垂珠,福分也够,不错不错!”
于奇正一听,敢情这老头是算命摸骨的啊!等下不会找自己要钱吧?念头刚一起,那陈大瞎子的手顺着耳朵滑到了肩头,再顺着肩头滑到了手腕,一抓一扣,于奇正就觉得手腕一疼,顿时半边身子都一麻,急忙叫道:“你抓的太紧了!”
那陈瞎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急忙松手道:“怪我,乡下人农活做惯了手劲大,忘了你是城里的娃娃,乍见故人之后,惊喜之余,失了分寸,孩子你可别计较我。”
“来来来,我先带你去看看你家的老宅子。”说完话,转身伸出青竹,在地面上点点前行。
于奇正本来还有点奇怪一个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听他这么一解释,倒也不觉意外,又听说他要带自己去老宅子,也就没再说什么,跟在陈瞎子身后而走。一路上陈瞎子又问了些于奇正的情况,无非是些家常闲聊,还说这次于奇正回来,要是有人欺负,就去找他,说他在村上辈分大,村上人还是给他面子的。
于奇正倒是很开心,能有个人照顾自然是好的。
片刻后到了一处老房子之前,霍!好家伙!
两扇朱红的大木门,门上包着拳头大的铜钉,门头上用砖雕成一块匾,上雕四个大字:“忠厚传家。”门两边各蹲一个青石的石狮子,足有一人高,前面三间低一点的是前堂,后面三间高一点的是正屋,拉了个院子,院子更是有两人多高,一色的青砖碧瓦,好不气派。
这要是摆在城里,那可是值了大钱。更让于奇正意外的是,这门外很明显有人打扫,一路走来看见很多老房子门前都生满了杂草,这里却一颗杂草没有,门口很是干净清爽,落叶都没见一片,门上落了锁,锁也没生锈,就像平时有人居住一样。
那陈瞎子一边拿出钥匙摸索着开门,一边笑道:“阎家帮大家建了房子,大家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都感激的很,虽然你们都在城里生活,平时也不见回来,但大家还是习惯性的轮着来打扫。这钥匙有六把,由六个长者保管着,我就是其中之一,你先进去歇会,我去让人给你拿两床被褥来,山里湿气大,晚上睡觉别受了寒!再让人给你送点米面肉菜,你在这住上两三个月,保证饿不着你。”
刚才闲谈中,陈瞎子已经得知于奇正要回来住上三个月的时间了。说着话,打开门转头就走了。
于奇正很是感激,自己原先还在想怎么解决铺盖吃饭的问题,这倒好,有人自动给解决了,省了不少事。当下就进屋,发现房间外面看的很气派,里面却极其简陋,前堂连家具都没有。
左边一间里靠墙壁有个灶台,也没有锅,更别提碗筷了,唯一的家当就是一张十分笨重的木桌子,两条长凳。
不过也不怪,这么多年都没个人回来,钥匙又是外人保管的,能剩下点桌凳不错了。院子里铺的一色青砖,地方很宽敞,后屋隔成了三间,左间有一张很大的板床,中间是正堂,靠后墙有张条案,墙上挂着一张观音像,看起来有点年头了,画像前还有香炉贡品,应该是村上人所为。
但奇怪的是,右边一间却没有房门,完全封死的,刚用手在墙上一摸,就听到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的好苦......”
这一下可将于奇正吓得不轻,虽然还是下午,太阳还高,可这房子里除了他自己之外,空无一人,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能不吓人嘛!
何况他这几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顿时浑身一激灵,急忙问道:“谁?是谁在说话?”
那女声立即咦了一声,沉吟片刻,才又幽幽说道:“不对,不对!你不是阎本德,你是谁?”
于奇正这一下更惊,这声音就像在自己耳边响起的一样,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房间内却明明没有其他人。另一个房间却是完全封死的,如果是当年阎本德封死的,那起码也二十多年了,什么人能在密封的房间里活二十多年?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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