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山也被搞糊涂了,这头顶锅盖身披蓑衣的是要干啥?但萧龙山也是沉得住气的人,愣是没问,自己去了河边等候,想看看于奇正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龙山和陈瞎子是对立的,所以陈瞎子设计害于奇正的事他并不知道,一直以为于奇正搞的这些动作,是阎老太爷交代的。于是也就没多怀疑,而这正好给了于奇正一个可钻的空子。
于奇正出了萧家,等萧龙山走远,直往陈瞎子家,一进门,陈瞎子就是一愣,随口问道:“你怎么这身装扮?”
他是装瞎的,不然他一个瞎子就算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出人家穿了什么。所以说不管怎么伪装,都一定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就是这个理。
好在于奇正已经知道他的底细,并不惊奇,呵呵一笑,脸上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出门的时候遇上萧大爷了。他一听说我要来帮你捣鸟窝,二话不说就将我拉回去了,非要我这般穿戴,看着真是别扭。”
陈瞎子面色一沉。
于奇正继续笑着说道:“对了,萧大爷还说,让我快点把鸟窝捣了,然后到河边去找他,他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咱们就不耽误时间了,这就开始吧!”
陈瞎子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心中暗骂:“好你个萧龙山,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也罢!你以为弄个破锅盖蓑衣挡着就没事了,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为什么陈瞎子这么生气呢?
自从阎其修离开了阎家坪,萧龙山仗着萧家有个萧冷秋,就一直压着他一头。
现在于奇正又故意玩了这么一手,让他以为萧龙山在坏他的事,由不得他不恼火。
何况他自以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破解其中奥秘,只是早晚,用不着再看萧龙山的脸色了。
一想到这里,陈瞎子立即暗下歹心,决意要置于奇正与死地。
既然于奇正要现在就开始,正合他心意。一转身就拿起一根青竹竿,长约五六米,一转手就递给了于奇正。
于奇正正要伸手去接,那胖妇人忽然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那青竹竿,脱口喊道:“爹......”
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但脸上全是哀求之色。
于奇正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感动。他已经知道胖丫之所以处处维护自己,是因为阎老太爷之前救过她的命。从自己进入阎家坪以来,对自己表达出最大善意的,好像只有这个胖妇人。
至于段家,虽然父亲和那神秘女子都说可靠,可到现在为止,自己屡遭凶险,却并没有见到他们出手相助的意思。
一个村的大老爷们,个个道貌岸然,最仗义的反倒是个丑陋不堪的胖妇人,这也未免有点太讽刺。
但那胖妇人的手刚抓到青竹竿,就忽然浑身一颤。她猛的手一松,将手往身后一背,面色顿时变的一片苍白,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又颤声来了一句:“爸......”
陈瞎子面无表情,沉声道:“你身体不舒服,回房里吃颗药,休息一会吧!白瓶蓝塞的那瓶就是。”
那胖妇人脸上肥肉直抖,显然在承受剧烈的痛苦,即使这样,还对于奇正递了个眼色,才转身回房。
她已经尽力了。
于奇正一见就明白了,刚才胖妇人想抢竹竿时吃了亏。
虽然怎么吃的亏于奇正看不出来,但应该一下被伤的还不轻。脸都变色了,很有可能是中了毒。
陈瞎子毕竟是她父亲,还是告诉了她解药所在。
同时自己也暗暗心惊,胖妇人是故意以身作则,告诉自己那竹竿上也有问题。
要不是她抢先一步,自己势必已经中招了,当真是防不胜防。
既然已经知道了,当然不能吃这个亏。当下一伸手就将旁边洗衣盆里的一件衣服拿了起来,也不管陈瞎子什么反应,直接撕成了两半,将双手一缠,伸手就接过了竹竿。同时口中笑道:“陈爷爷,这个鸟窝被捣毁之后,应该不会再重搭起来了吧?”
他此举实际上也是在向陈瞎子宣示,你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揭露你,那句话更是话中有话,意思就是别再有下一次了,相信陈瞎子一定听得出来。
陈瞎子面色越发的难看,一点头道:“嗯,不会了!”
这话当然不能信,不过经历过这一次,陈瞎子就要交出钥匙了,应该有所收敛。
所以于奇正也没揭穿,一笑伸手接过竹竿,抬头看向了院子中间的大槐树。
这大槐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粗如成年人腰身,高度倒还不算高,只是枝叶分布极大,就像一个巨大的蘑菇一般,几乎将陈家的整个院子都遮挡住了。在主枝的最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鸟窝,目测上去,只怕宽度能有一米左右,看来这食蛊鸟的体型还真不小。
于奇正检查了一下锅盖蓑衣,收拾妥当,大步走到树下,手一伸将竹竿往上一捅,哗啦一下就将那巨大鸟窝捣了个洞,鸟窝一捣开,就响起两声鸟儿戾鸣,同时头顶锅盖之上,不断响起落物之声。
于奇正心中暗暗发冷,得亏自己偷听到了陈瞎子的诡计,不然的话,现在估计已经完了。
听这落物之声,这毒针就像洒水一般,既密又多,自己万万躲闪不及。
刚想到这里,头顶忽然风声骤起,紧接着就觉得头顶锅盖之上一重,随即响起一阵叼啄之声,应该是那食蛊鸟对自己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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