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若是结的好,那对两家都是个好助力。本王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有一样,不知道他们说的这镇南侯府的十三公子到底如何?嫁女儿总归是要操些心的……”李治歌望着正在低头给自己绣寝衣的雨薇,温声道。
“正是这个理”,雨薇抬了抬眼,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道,“母亲近日来,也正是把这事跟咱们知会一声,王爷毕竟人脉广些,若苏杭那边也有朋友,不妨帮着打听打听!再有,永宁候世子跟您可谓是亲厚得很,这镇南侯府的十三公子论起来也是他的表弟呢,应当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的吧?”
李治歌点了点头,道:“永宁侯府和镇南侯府相隔这么远,这怕轻鸿也没怎么见过这位十三公子,不过好歹是表兄弟,就算不是知根知底的,到底比咱们这些外人看得真切三分。左不过是问一上一句的事,至于能不能问出个眉目,倒也不好指望太多……”
“王爷说的是”,雨薇笑道,“父亲也已写了书信给在杭州府当差的故友,总要把这事弄清楚才行,不好叫晴薇稀里糊涂地嫁过去。”
李治歌点头:“那是自然”,顿了顿,又笑了起来,道:“说起来也有大半个月未曾见过林轻鸿了,在侯府说话碍着老侯爷和侯爷夫人,总是不大方便,干脆咱们请轻鸿和他那新妇来咱们府上宴饮,席间问问此事,倒也不觉得突兀。”
雨薇想了想,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永宁候世子眼下应当正一门心思在读书呢,不知道有没有心情来赴宴?”
她话音未落,李治歌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道:“哎呀你放心好了,这家伙指不定在府里憋成什么样子呢,咱们邀他过来,他在侯爷面前也好有个交待,心里怕是还要谢谢咱们才是呢!”
雨薇失笑,好端端的一个永宁候世子,还真能被憋成这样不成?真不知道,对他来说,读书究竟是有多么痛苦。
雨薇敛了笑意,吩咐露儿,道:“露儿,吩咐厨房,改日咱们宴请永宁候世子及其夫人,让厨房那边有个准备。”
露儿正要应声而去,却被李治歌叫住了,道:“倒也不必改日,我瞧着明日就行!该采买该准备的提前准备好便是!他吃东西倒也不挑三拣四的,从前他来咱们府里,最中意的是那位山西请的那位姓王的厨师,你去吩咐管事的,明日让王厨师当值便是!”
露儿笑着屈了屈膝,应声而去。
雨薇暗自腹诽:要不人人都说李治歌和林轻鸿从是一对儿纨绔兄弟呢,这李治歌平日里散漫成什么样子了,谁想到到了林轻鸿这里,竟连他喜欢那个厨师做的菜也记得这样清楚……不得不说,这份细心,实在是让人佩服!若能把这份心思用在太后娘娘身上,只怕他母后都要被感动死了!
待露儿出去,李治歌从袖中的暗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雨薇,道:“你看看,这是果儿从笛棉发过来的信。”
然后便起身,带着两个小丫头去梳洗了,把雨薇独自一人留在房中。
雨薇放下手中做到一半的针线,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笺,仔细地看着内容。
那信上写着,咸宜公主近来觉得身子不爽,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谁知道请御医一瞧,竟然是有了身孕。公主和郁久嘉诫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十分期盼这个孩子能平安诞下。另外,郁久嘉明也格外开恩,不但赏赐了许多应用之物,还免了郁久嘉诫大半的公务,让他安心在家陪伴公主左右。郁久玄香还亲自给未出生的孩儿绣了小肚兜,样子十分精致。信的最后,提了一句:碧瑶夫人因为长期禁足,忧思难解,形容憔悴,最终竟一病不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了。
雨薇愕然,拿着信纸的手如筛糠般抖个不停,半晌都没能平静下来。
碧瑶,就这样去了?
她正愣在那里发呆,就听见李治歌收拾完回来了,叹了口气道:“我看这件事,倒也不见得是好事,妹夫被免了公务,说起来是嘉明开恩,实际上只怕是借着这个机会削弱妹夫手里的兵权呢!”
雨薇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半晌才明白过来,李治歌说的是郁久嘉诫的事,心一下子凉了下去,可是碧瑶毕竟身份低微,和李治歌有没有什么交情,他这样不把碧瑶的死放在心上,也无可厚非。
过了一会儿雨薇才道:“公主这么快便怀孕自然是喜事一桩,王爷也不必考虑那么多。只是……”,她顿了顿,才道:“碧瑶夫人花容月貌,比我还要年轻几岁,就这样去了,实在可惜……”
李治歌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倒也不必这样感慨。碧瑶夫人不过是在笛棉陪你说说话而已,你如今为她的死扼腕叹息,也算是全了这段缘分。”
雨薇胸口闷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恐怕连碧瑶是谁都忘了吧?既然说不到一起去,那索性不要说了,她闷闷地道:“王爷先歇下吧,我去沐浴梳洗”,说着便带着露儿一道出去了。
她不知道,李治歌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走在路上,雨薇低声对露儿道:“露儿,王爷刚给我看了咸宜公主的来信,那信上说,说……说碧瑶去了,这事情事关重大,怕是要尽早让父亲知道才行!”
露儿闻言也是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慌慌乱乱地就要走,道:“娘娘,这事耽搁不得,奴婢即刻就回府报告老爷!”
斯人已去,倒也不急着这一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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