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儿子,还敢跑!”
大叔按住小偷的头,一巴掌拍上去。
沈宴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来。
“都散了吧!”
大叔说道。
聚齐的人群开始散开,不过却有包括沈宴在内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主动留了下来,主要是这一时又找不到绳子绑住那个小偷,就怕他又出什么妖蛾子,那位大叔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沈宴看了一眼,眼泪汪汪还没有走的时幸,然后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走了过去。
“来!吃颗糖,别哭了,坏人已经抓住了,不用怕。”
声音温柔,仿佛在哄小朋友。
时幸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也顾不上擦,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沈宴,似乎恨不得在他的额头上瞪出一个洞来。
“再哭妆就花了,那就不漂亮了,糖很甜的,真的不试试吗?”
沈宴依旧很有耐心,即便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时幸。
“对不起,我......”
时幸觉得丢脸死了,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见时幸伸手接过了那颗奶糖,沈宴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没关系,你很勇敢。”
这一会儿功夫,警察就到了。沈宴转身去向警察交待整个案件的经过,因为案件比较简单,目击证人也多,又是人赃并获,失主也留了下来,所以沈宴就没跟着一起回警局做笔录了。
警车离开,沈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也打算离开。他呆会还有一场家教课,快要迟到了。
只是他转身,看到时幸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是有什么事吗?”
他单手握着只背一个肩膀的双肩包系带,有点奇怪。
这会,时幸已经擦干了眼泪,也收拾好了心情。
“你是沈宴,我认识你,我是你的球迷。刚才太激动了,抱歉!”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眼眶微红,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欣喜。
沈宴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猝然一暗,然后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谢谢你!但我已经很久不打球了。”
乒乓球,曾经是他的梦想,但现在离他已经很遥远了。
“我知道,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时幸笑容明媚,就像迎着太阳的那朵向日葵,朝着沈宴握了握拳,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三年前,他在巅峰时退役。时幸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报道,但都只有简单的“因伤退役”。
她其实想问他,伤到哪里了?伤好了吗?为什么不继续打球呢?
但良好的教养告诉她,此时不该问。
“谢谢你!”
沈宴温柔的笑着。
“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时幸搔了搔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初三那年,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想到现场去看你的比赛,但是没去成。”
言语间无不透着深深的遗憾。
然后,那一年之后,他就退役了,也销声匿迹了,在体坛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沈宴下意识的想拒绝,但眼前这个小姑娘那么期盼的看着他,如果他不答应,她怕是会哭吧?
“签哪里?”
时幸脸上的笑容瞬间荡开,连忙火急火燎的跑去找笔和纸。
“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时幸果然很快就拿着笔和一个封皮的笔记本回来了,身后摄影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喊她,她却根本顾不上。
“你的朋友好像在叫你,没关系吗?”沈宴接过笔和笔记本,笔记本是全新的,他的笔停在页封上面,又问道:“需要写什么特定的话吗?”
“没事。”时幸摇头又点头,“就写......”她停顿了一下,看了沈宴一眼,又道:“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其实这也是时幸想对沈宴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偶像为什么不打球了,也不知道他这三年经历了什么,但在她心里,他一直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是乒乓球坛的王,给了她无限力量和勇气的偶像。
“谢谢你!”
时幸没有说出口的话,但沈宴都懂。
沈宴的字很漂亮,和他打球的风格很像,行云流水一般。她还注意到沈宴竟然是左手字,她记得他打球的时候是惯使右手的,甚至还被称为神之右手。原来他竟是左撇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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