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这已经是陶夭进入新型病毒定点医院的第五天,随着方仓医院的建立,许多轻症病人被收治,也就减轻了定点医院的负担,医疗机构的运转也顺畅了许多。
但疫情依旧严峻,医护人员依旧是超负荷工作,在多方的努力下,医疗物资的供应终于跟上来了,但资源依旧宝贵。
陶夭每天光是穿脱防护装备就要一个小时,而且还有专人负责检查,以免在穿脱过程过出现纰漏,造成感染。这在场战疫中,医护人员都是在一线打仗的战士,所以首要任务就是要保护这群战士。
所以面对这次疫情,医护人员执行的是最严格的防护标准。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各省不断有医疗队过来支援,所以现在即便医护人员的工作量依旧很大,但至少各定点医院都已经步入了正轨。医护人员能按时吃饭,按时交班,防护装备是四小时一换。
医护人员为了不浪费防护服,都是从上班到午饭时间这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也不上厕所。防护服的密封性特别的好,口罩带在脸上也要勒得特别的紧,不能有缝隙,护目镜也一样。总之全身上下,都不能暴露在外面。穿上防护服特别的闷热,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每次脱下防护服,都是满头大汗,衣服都汗湿了,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以前的陶夭,喜欢每天都漂漂亮亮的,即便工作,依旧每天都会化点淡妆。这个习惯,她保持了很多年。但自从来了t市,她再也没有化过妆,主要是没时间,而且也不需要,也不能化妆。每一位医护人员,因为长时间的配戴口罩,每回摘下口罩,脸上都是一道又一道的勒痕,就像毁容了一般。对于爱美的她来说,她甚至都不敢去照镜子。
她这才来几天的还好,有的医护人员已经奋战了将近一个月,都是前一天的勒痕还没有好,第二天又要压在那上面,日复一日,那一处皮肤都压烂了,然后就是每天涂点药,依旧断续上战场。
最让她觉得恶心是,她前天咽喉炎犯了,老是想咳嗽吐痰。可她穿着防护服,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将痰咽回去,不然就又得浪费一件防护服。昨天有个同事,上班的时候突然冲了出去,跑到安全区扯开了防护服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她说,那会突然间就喘不过气来了。然后还一直说好可惜,浪费了一件防护服。
今天有个记者采访院里的医生,刚好碰上午饭时间。两名医生正拿着盒饭一边吃,一边讨论病情。记者问,伙食怎么样?医生说,挺好,今天有红烧肉。另外一位医生答,有肉就挺不错的,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们可不是来享福的。
......
短短五天,有太多的感动,如果真要一件一件的说,她觉得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最令她感动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一线很苦,一线有很多困难,一线也很危险,但来了的没有人后悔,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源源不断的来支援。
如果说她有什么遗憾,就是她在这里并没有碰到江灼。时幸说,江灼有和她联系过,说他也来了t市,但没说具体在哪家医院。但时幸没告诉江灼,她回来了。
但也不遗憾,以前她学医,是因为江灼。直到她真正从事这份职业,直到此刻她在抗疫的第一线,她才终于明白学医的真谛。救死护伤是医生的天职,也是使命。也许这并不是她当初报考医科大的初衷,但她永不后悔。
......
江灼完成一天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脱下防护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用干毛巾擦了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然后往外走。
“江医生,刚下班呀!”
“江医生,还没吃饭吧?”
“江医生,今天食堂有红烧鱼,我刚吃完回来,味道很不错。”
......
一路上,陆续有同事和他打招呼。下班都比较晚,不过没有人抱怨。疫情期间加班是常有的事情,一般八点多能吃上晚饭就已经不错了,所以食堂这个节点也会供应晚餐。
江灼走得有些慢,实在是有些累,今天参与了抢救一位危重症病人,那场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多小时。庆幸的是手术比较成功,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难过的是,今天有一位一起共事的同事因为感染了病毒,抢救无效去世了。
这一刻,他的心情特别的沉重。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离他这么近。疫情刚发生那会,他一心想着救人,根本顾不上害怕,也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害怕。可当他看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流逝,他却无能为力。当他发现他们院内最顶尖的医生,用尽毕生所学,也无法挽回昔日一起共事的同事的生命时,他突然间就怕了,犹如此刻。
突然间就特别的想念陶夭,虽然这三年来,思念从未间断,但这一刻却尤其的浓烈。从他奔赴一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绝不只是随便喊喊的口号,而是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如果到最后他不幸感染了,又不幸牺牲了,他也绝不后悔,只是会遗憾,遗憾没能再见陶夭一面。
他真的好想她,好想听到她的声音,听她说说话,说什么都好,也想抱抱她。
但却并不想在这里看见她,这一瞬,他是多么庆幸,庆幸陶夭人在国外。如果她在国内,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到一线来。可他不希望她来,这里太危险了,这大约是他作为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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