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电话线,陈知年也能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大嗓门,‘陈大海,接电话。你女儿又打电话来了。’
一会,陈知年就听到阿妈的声音。阿爸应该还在工地没有回来,所以接电话的是阿妈。
阿妈是一如既往的开场白:“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事。”
“没事打什么电话?浪费电话费。”
“阿妈,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是我妈?阿妈,我爱你。”
阿妈的声音明显的慌乱,“和周医生分手,受刺激了?”
真是的。就不能往好处想?
“没有。”
“被骗钱了?”
“没有。”
“没钱用了?这么远,我也不会寄,明天让你爸寄?急着用吗?急的话,你先问小叔借......”
“妈,我有钱。”
陈知年很无奈,就不能感动一下?
阿妈一秒暴躁,“有钱,你乱说什么?吓死人了。要真感谢我,就赶紧嫁出去。别成老姑娘在家里祸害我。”
陈知年抿抿嘴,翻个白眼,“我现在就去找周医生约会。”
“约会就约会,在街上走走就好了,不要做不该做的......没有结婚,不能要求人家买太贵重的东西。还有,女孩子要矜持,要自我......”
阿妈唠叨起来就没有时间观念。
总担心陈知年在恋爱的时候吃亏。阿妈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恋爱?两个人有好感就订婚啊,恋爱不是耍榴芒吗?
现在的女孩子对两性关系越来越随意,阿妈总为陈知年担心,总担心她也学坏了。
“哎呀。快三分钟了。我挂了啊。”
然后陈知年又听到阿妈急急的声音传来,语速堪比快嘴,“没钱就找小叔借。和周医生一起,脾气不要太急,太躁,男人总喜欢温柔的女孩......挂了啊。”
陈知年听着盲音,无奈,就不能给她一分钟,让她有表达感情的机会。陈知年不知道,阿妈在挂掉电话时,就红了眼眶。
孩子长大了。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长大了。
好像见风长。
没有他们的照顾,没有他们的陪伴,也长大了,长得好好的,没有学坏。天知道,他们长年累月的在外面打工,最担心的就是家里的孩子学坏了。
每次听到谁家的孩子因为没有父母教育而学坏了,她就一整宿一整宿的睡不着,担心,害怕。甚至想着不要赚钱了,回家教孩子去。
但不赚钱了,拿什么交学费?
只能咬咬牙,坚持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知不觉,大妹已经二十多岁了,而他们和孩子真正相处的时间可能没有三年。每年都只有过年的十多天时间,匆匆忙忙的回,急急忙忙的离。
孩子们对他们生疏,他们对孩子也陌生。
今天是大妹生日,她记得的。但让她说什么‘身日快乐’之类煽情的花,她也说不出口。
很庆幸,孩子没有长歪,没有学坏。
等给把家里的孩子嫁的嫁,娶的娶,她这一辈子的任务也完成了。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士多店的老板娘和王芳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再苦再累也没见王芳红过眼。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孩子出事了。
但看王芳的表情,更多是欣慰,并没有孩子出事的焦急。
“我家大妹说喜欢我,感谢我呢。”
她辛苦了一辈子,就想要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当最怕的就是孩子不理解,就好像小时候那样问‘爸妈为什么要出去打工?不能在家里吗?’
大妹应该能理解的吧?
理解他们作为父母的不容易。
“你孩子长大了,有出息。以后就是想不完的福气。看你女儿这样每周一个电话问候也是孝顺的。”
“哎呀。也不知道在哪学的,说话甜腻腻的,羞死人。”
“你就偷着乐吧。养了个好女儿。”
......
陈知年很无奈的挂了电话,然后一看,两分五十八秒,卡得精准。
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交了电话费。
陈知年先去小叔家,问问小叔知不知道阿爸阿妈的生日,小叔愣了好一会,摇头说不知道。
“哈哈。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至于大哥的生日?还真不知道,没有庆祝过,不过,你外婆应该知道。”
“你爸三十一的时候,你外婆曾经办了寿礼。”
青山镇,男人虚岁三十一,足岁三十的时候,岳母就会准备寿礼来帮女婿过寿。男人三十而立,也是一种展望,岳母希望女婿带着女儿一家幸福安康,越过越好。
当然,这是岳母和女婿关系好的前提下。
“我问问外婆。”陈知年立刻给外婆打电话。
早几年,大舅做工程赚了钱,在家里装了电话机。说起来,外公外婆家是他们大队最早装电话机的人家。
外婆不仅记得阿妈的生日,还记得阿爸的生日。知道陈知年想要帮父母过生日,外婆直说‘大妹长大了,知道心疼爸妈了。’
陈知年用纸笔记下来,外婆一再叮嘱,‘不要随便把自己的出生时候给别人。有些人会用出生时候来使坏。’
陈知年一再保证,外婆才放心,然后又问起周辞白。
说来说去,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什么时候结婚?’自从知道陈知年有男朋友后,外公外婆,还有爸妈就开始催婚,好像她在不嫁出去就对不起全世界。
每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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