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生意了,作为背二哥就要接单,不能将顾客拒之门外,这是一名背二哥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将门口的米饭碗收拾了,原来在米饭碗下面竟然压着许多红色的线。
那些红色的线标注出了路线图,所有红线的脉络最后都指向一个地方,看来这就是雇主给我留下的路线图。因为路途遥远,靠寻香走阴的方法肯定不行的。
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好背篼,绳子和黑色的布条,将正在床上睡大觉的兴芸芸喊醒:“我接生意了,睡醒了自个就回去,别让师傅着急了。”
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坐立了起来,然后小声说:“师兄,你可得对我负责。”
她这一坐起来不要紧,关键是她睡觉是光着身子的,被子没盖到的地方全都露了出来。我迅速用一只手蒙着眼睛,她在我的面前大叫一声,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身体。
这女人但凡起床都是麻烦的,兴芸芸起来拾掇了半天,又是洗漱又是修眉上妆,最终可以见人的时候站立在我面前,简直耳目一星。
兴芸芸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趟这趟浑水,还说如果不答应,她就回去告诉我师父说昨晚我和她已经同床共枕了。
女人啊!我只能悻悻答应,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戴上了深色的墨镜。兴芸芸将我的墨镜刨开了,笑着说:“师兄,狗眼被遮,有点人模狗样了。我们去哪里,好玩吗?”
我背着背篼出了门,将被她刨开的眼镜给遮住,没好气的回答:“仁里村,你要去吗?”
“没去过,师兄去哪里,我跟着就行了。”她走上前将我的手臂环抱着,摇摇晃晃的。
也不知道这兴芸芸怎么想的,我就是一个背二哥,说俗一点就是帮人背东西的苦力。挣钱不多,而且还有狗眼,身上被衣服遮挡的地方还有大片的红皮子。
她缠着我是真的喜欢我吗?没准只是开玩笑而已,毕竟她是那么喜欢整蛊别人。
仁里村路途遥远,走镇过村得大半天的路程,如果不是带着兴芸芸,我走路都能去那里的。带着她只好在汽车站里买了车票,去那里的车每天来往只有一班。
车上的人不多,我和兴芸芸坐在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因为位置多,我的右边还坐着一对老年人,他们说是回家烧香祭祖的,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
车子出了城就在盘山路上行驶了很久,上山下山走了很久,人都快崩溃了。
就在行驶到一条沿河路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吊车和医院的救护车挡住了去路。兴芸芸喜欢看热闹,和车上的一行人下了车去。
原来是车祸,一辆车不小心将车子开到了河里,我们下车的时候车已经从河里吊起来了,一车的尸体平铺着放在马路中央。
尸体摆成了一排,脸上盖着黄色的草纸,看清楚什么样子。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你一句我一言大多都是说些怜悯的话。
人已经死了,救护车没一会儿就开走了,吊车以慢吞吞的离开了。
车师傅喊我们快点上车,路途还遥远,今夜怕是要走夜路了。
所有人上了车后依然还在不停议论着,旁边的兴芸芸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没想到她这样一个无厘头的小姑娘,居然还能心怀仁慈之心。
车子驶过四人尸体的时候,微风吹来,透过草纸的缝隙我似乎看到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全都怒睁着眼睛,他们盯着我看。
那一刻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是要闹哪样?
车子快速通过,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还将脑袋伸出车窗外回望了一下。死人分明盖着草纸,而草纸下面的眼睛无不紧闭着。
看来真的眼睛花了,我重新坐在了位置上面。车子马上就要转角了,只要转过这个弯我们就算是离开事故现场了。
在转弯的时候,我还特意盯了一下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
它们安静躺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事故现场的画面即将消失的时候,不远处的那些尸体中的一具忽然坐立了起来。
我吓得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
那坐立起来的是个小孩的尸体,它慢慢转过身子,用盖着黄色草纸的脸望着我。小孩还活着?
旁边的兴芸芸见我从位置上站立了起来,破涕为笑,问我:“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要告诉她我见到了尸体坐立了起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接下来我沉默了很久,坐在位置上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车子在盘山的路上如同发光的巨兽一样在山林里奔驰,我强撑的眼睛,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摇摇晃晃了很久,当和兴芸芸被叫醒的时候,车师傅坐在前面有气无力的喊着:“两位到站了。”
师傅的声音很奇怪,听上去阴阳怪气的。
我和兴芸芸醒来后盯着车子内,昏黄的灯光打在走廊上,车子上已经没有乘客了,就剩下了我们两人。
兴芸芸走在前面,似乎很高兴。
我们下了车,车师傅调了车头,往回开着。我和兴芸芸站在马路上望着车子渐行渐远,我摘下墨镜,只见那车子在一条三叉路口的朝向右边开了去。明晃晃的车灯里忽然开出了另外一辆车子,我看得很真实。
只不过那辆车子的颜色有些怪异,而且外形分明和真实的车子不一样,那辆车子上能看到凹凸的地方,原来是一辆纸做的车子。
而且车子上面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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