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见她老实了,手臂稳如铁,力气没有半点松懈,长腿跨过栏杆,走到车前,冲车里的人喊了一声:“滚下来!”
张九良先滚下来,冯思远接着滚下来。
顾湛把许一宁往副驾驶位上一塞,“砰”的关上车门,冲两人一颔首:“这里交给你们!”
张九良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到喉咙边的那句“凭什么”,生生咽了下去,扭头看了看冯思远。
“你们顾总打女人啊!”
“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打是亲,骂是爱!”
张九良:“……”……车子驶入车流时,许一宁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来。
恋人之间的相处,除了甜蜜,就是吵架,尤其是像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吵起架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顾湛狠,许一宁犟,犟字头上一个强,对付顾湛,就得遇狠则强,大部份的时候这招管用,但真要把顾湛惹急了,他就打她屁股。
长辈管教不听话的小辈,可不就是用打屁股这一招吗!也不是真打,就是轻轻拍两下,拍两下许一宁也觉得耻辱啊,嘴一撇,就开始轻声抽泣。
顾湛先是不理。
他不理,她就继续哭,委屈的跟什么似的,顾湛没辙,细声软语的哄,这时,许一宁就来劲了,洪水破堤般号啕大哭起来。
得!顾湛举双手双脚投降,先是“心肝、宝贝,宝宝,乖乖”的一通乱喊,然后就直接动嘴……亲到顾湛的身体起反应,他就自己跟自己生气:“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特么是智障啊还是残障,竟然喜欢上你这么个犟头,脾气臭得要死就没点自知之明吗?”
“老子这么帅的一个人,多少女人在屁股后面追着我跑,你这个犟头怎么就没点危机感的呢,还跟我闹什么闹?
你也不怕你男人的心被你闹猝死了!”
听到这,许一宁眼角眉梢都飞起来,扑过去拧他的嘴,“谁让你先打我的?”
“老子那是打吗?
那是摸好吗,养你这么多年,连摸都不给摸,我就说我特么是智障!”
有几个年轻姑娘能抵得住这种痞赖到极点的告白,许一宁彻底栽了,栽得心甘情愿。
许一宁扭头看了眼开车的男人,冷笑,还栽得伤痕累累!一路无话。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一前一后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顾湛粗鲁开口:“以后不允许开车。”
一会逼她开车,一会又不允许她开车,许一宁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刚才的回忆从脑子里给吐出来。
三十七楼到,电梯门开。
她抬脚走出去,转身,平静的笑了笑:“顾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电梯门关上。
顾湛身子往墙壁上一靠,头低下来,黑目深深。
……到了办公室,许一宁先去卫生间看看额头伤的情况,不算太重。
她从茶水间的冰箱里拿了些冰块,用毛巾包起来,滚了二十分钟后,肿块消下去一点。
坐下,开电脑,开始工作。
下午四点不到,张九良说晚上有个约会,得先回去换身衣服。
许一宁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这家伙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性生活呢?”
许一宁:“有吗?”
“有个屁!”
张九良戴上墨镜,器宇轩昂的走了。
没性生活,脚步还这么轻快,许一宁觉得她师兄真有点“别致”!没过几分钟,冯思远敲门进来,“许律师,这是老陈案子的一些补充证据,你好好研究一下。”
许一宁接过来翻看了几页,“谢谢冯助理,很有用。”
冯思远微笑:“点了外卖,要一起上来吃吗?”
许一宁:“不用了,我得抓紧时间把这些证据看完,你们吃吧!对了,那车撞得严重吗?”
“车怎么样都无所谓,人没事就好。”
冯思远说完,巴巴地看着许一宁,等着她问下一句--你们怎么会赶过来的?
他好顺口接一句,“我们顾总都快急疯了,飙车过来的!”
哪知许一宁的目光突然被资料上的一项证据吸引,根本没领会到冯思远的“用心良苦”。
冯思远等了一会,蔫蔫的回三十八楼干活去了。
这姑娘不太解风情啊!……最后一页合同看完,顾湛起身,走到窗前点了根烟,拿着手机怔忡了很久,终于点开微信。
点到“许一宁”,迟疑良久,几番输入又删除。
有电话进来,是生意伙伴让他去夜总会喝酒。
喝酒是假,找乐子是真,男人的乐子从来都是女人。
顾湛没什么兴趣,找了个理由拒绝后,冲外头喊了一声:“冯思远?”
冯思远进来,“怎么了?”
顾湛掐灭香烟:“把苏苏叫上,喝酒去!”
冯思远手指了指楼下:“她呢?”
“你管呢!”
顾湛冷冷给了他三个字!……许一宁把所有补充证据整理好,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逻辑,确保没有漏洞后,她才关上了电脑,把文件都锁进保险箱。
走出大楼,轰的一下,热气袭来,蒸得她两颊一热,手机嗡的一下,有微信进来。
是孙宇的,发来一张照片。
他,李越,石润新在酒吧喝酒,三人坐在吧台前,面前是三只杯子。
石润新的脸消瘦很多,镜片后的眼睛又黑又沉,他的气质和其他两人没有重叠的地方,很安静。
许一宁发消息
喜欢他的金丝雀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