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耐心地听到最后才开口,“并非只为了联姻的事情,老太太有个孙侄儿刚刚进了外交部,礼数总是要到的。”
挂了电话,顾湛神色淡淡。
他前脚刚到上海,后脚老爷子就得到了消息,这速度可够快的!顾湛本来还找不到理由给许一宁发消息,这么一来,理由来了。
“陈坚的案子,准备得怎么样?”
许一宁很快回过来:“有把握。”
顾湛:“具体说说?”
许一宁:“顾总想听哪方面的?”
顾湛:“全方面。”
许一宁:“如果方便,我给您电话,打字速度太慢。”
顾湛没憋住,嘴角弯了一小道弧:“好!”
很快,电话进来。
许一宁对工作一向认真负责,说得有板有眼。
讲得人是正经讲,但听得人却不大正经听,脑子里全是昨天夜里的那点事。
有些东西,一旦尝到了味道,那可真比鸦片还厉害,不光脑子里想着,身体也想着,控制不住。
顾湛原先还正襟危坐,单手斜插在口袋,腰挺笔直。
到后来,不仅坐姿起了变化,连脸色都变了,好在他坐司机后面,隐蔽。
许一宁在这头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听见电话那头有声音,忍不住问:“顾总,您还在听吗?”
顾湛扫了身下一眼,扯了扯领带,突然唤:“许一宁?”
许一宁一怔。
“不想听了,就这样!”
顾湛迅速挂上电话,摇下窗户,深深呼吸。
司机看了眼倒后镜,贴心地问:“顾总,您是嫌车里冷吗?”
“不是,我是嫌车里不够冷!”
司机眼皮抽了一下,外面现在37度啊!……帝都。
许一宁胸口起伏,火压在喉咙口。
不想听,还让她讲这么久,他闲的?
内线电话响,接起来,是张九良的声音:“师妹,晚上有应酬,一起。”
许一宁习惯性拒绝,张九良不和她辩,补了句:“是为了姓陈的案子,请的都是法院和检查院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这就不得不去了!许一宁应下来,低头看看自己今天的穿着,还算得体。
饭局定在江南灶。
客人陆续到,都是张九良的熟人,有几位许一宁也认识。
一通寒暄后,各自落座,服务员上了两瓶五粮液,给每人先倒一杯。
张九良拿起许一宁的杯子,往自己杯子里匀了点,“我师妹酒量不好。”
“哟,护得可真紧!”
“再不好,也得陪我们陶院喝一点,小师妹,陶院可是你们闫氏案子的大法官。”
“我们陶院酒品很好,而且怜香惜玉,绝对不会灌女人酒。”
许一宁听到陶院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陶院,全名陶周昊,五十出头,业内极其位高权重的人物,顾锐案子的法官,“死刑”两个字,就是从他嘴里宣读出来的。
许一宁远远的见过几次,一直想接触,却苦于没有时机,没想到却在这里近距离的面对面。
她端起酒杯,冲陶院举了举:“那第一杯酒,我敬陶院。”
陶院笑眯眯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小许,你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多喝一点。”
“陶院都发话了,肯定得多喝!”
“不醉不归啊,小许!”
请客的和赴宴的都知道这顿饭的目的,也知道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职场把每个人都磨成大观园里的刘姥姥,看着插科打诨,实际八面玲珑。
陶院看许一宁的眼神带着亮光,这是喜欢人家小丫头呢!一个是故意接近,一个故意暧昧;一个没少敬酒,一个没少喝酒。
张九良暗戳戳地踢了几下许一宁,这丫头今天太异常,别是受了什么刺激?
酒足饭饱,宾客皆欢。
送客的时候,陶院亲昵地拍拍许一宁的肩:“小许啊,下次让张九良带你到我办公室来喝茶。”
“好勒,您可别嫌我来得勤!”
许一宁回答的特干脆。
“怎么会,陶院只会嫌你不去!”
有人在一旁瞎起哄,许一宁什么也不说,就陪着一张笑脸。
等人都走了,她再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手撑着地面,找支撑以免自己摔地,这酒的后劲有点大。
张九良被她吓了一大跳,正要去扶,一条胳膊横过来。
“别碰她,我来!”
“你谁啊……”“石润新,她发小!”
石润新一双手臂稳稳当当的把人扶起来,许一宁靠着他,眼睛半睁半闭,人其实是清醒的,就是浑身没劲。
“石头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石润新今天请商务部的人吃饭,刚把人送走,一转身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眉头就没松开过,“我要不在这儿,也不知道你为个破工作这么拼。
许一宁,你至于吗?”
许一宁嘿嘿干笑了几声。
“能走?”
“能,但得让我缓一缓。”
“缓什么!”
石润新拦腰一抱,“我送你回去!”
“石头哥,你放我下来,我能……”“你给我闭嘴,一个姑娘家喝这么多酒,边上的男人都是死的?”
石润新看着张九良的眼神发冷:“以后再让她喝这么多,我弄死你!”
张九良看着他背影,气得脸都白了,“我干什么了要弄死我?”
“你让人家心头肉喝醉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斜出来,张九良回头一看,怎么哪儿哪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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