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离开思齐殿,回到童生寝居之中收拾好自己物事,换上便衣,正要离去时,只见同窗李博夫气喘吁吁,大步而来。
见方毅已经换了衣服,收拾好行囊,他忙殷切道:“方兄,你今日一番话,令我心情激荡,大丈夫立于世间,的确要心怀大志,我也决定离开源门,不知道方兄有何打算!”
方毅心中一动,这李博夫平日善于钻营,总喜围着豪门子弟打转,阿谀奉承,三年来自己和他关系平平,只能算得上点头之交,没想到今日却有几分骨气,顿时对他高看一眼,微笑道:“劳烦博夫兄过问,三月之后,帝龙城便要举行百宗演武,我打算以无宗童生的身份前往参加演武!但求能得到朝廷青眼,哪怕做一名普通战卒,也可报效国家!”
李博夫微微一怔,目光闪烁道:“方兄好志向!只是帝龙城和临江城相距千里之遥,如今大周动荡,盗匪四起,路途只怕并不太平吧!”
方毅道:“无妨,我准备走水路出发,宁江至京楚大运河一段还算太平,而且虽然我源能微薄,但也足以驱使庸卡,普通盗匪,即便打不过,但自保有余!还不知道博夫兄有何打算?”
李博夫面露犹豫,吞吞吐吐,半晌终于道:“如果方兄不嫌弃,我也想随你一起前往帝龙城,参加百宗演武,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毅心中微觉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前路艰难,如果有熟人能够相互照应,也无不可,当下点头道:“这样也好,那等你收拾完毕,我们一起下山罢!”
李博夫匆匆收拾好东西,和方毅一起大步下山,站在山脚,看着那书有千古源门四个大字的山门,李博夫感叹道:“三年前我来到学宫,踌躇满志,一心想成为强大的源卡御者,没想到今日却被逐出学宫,实在是令人唏嘘!不知道方兄是否也有些后悔?”说话间,他暗自斜眼看向方毅。
方毅却没有丝毫愤懑之色,一脸洒脱,微笑道:“今日源门,早就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多亏学宫之中藏书众多,让我阴阳符文之学得以进益,否则在当日洪祭酒离开之时,我就会萌生去意。因此我们离开,无需心怀怨怼!譬如昔日公输无垢和独孤风华,以女子之身,脱离源门,也能创下英魂殿和风华流霜两大宗门,如今和源门同为七大名宗之一,我等男儿,又怎能为一时困厄伤怀!”
李博夫顿时默然,脸上阴晴不定,口中敬佩道:“方兄豁达,小弟不及,此去帝龙城,路途遥远,道路不靖,我们需要好好筹划,还有两个时辰即将午时,不如先去宁江码头,在附近吃了午饭,好好商议一番如何?”方毅点头称是。
两人结伴而行,向临江宁江码头而去,码头位于城北渡口,顺着宁江畔桃林一路向北十余里便可抵达,两人一路行进,但方毅只觉李博夫心事重重,只道他还为被逐出学宫之事耿耿于怀,出言宽慰,谈天说地下,脚程迅速,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宁江码头附近。站在岸边远远看去,宁江之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往来船只络绎不绝,渡口附近坊市繁华,行人如织。
方毅道:“前往帝龙城,路途遥远,也需要不少盘缠。不过我料想咱们身上钱财匮乏,我在学宫之时,因家中拮据,因此常自制庸卡赚些钱财,此处坊市之中材料丰富,庸卡也方便出手,我们在这里住上三两日,等做几张庸卡卖了,手头上应该能宽裕一些。”
李博夫点头答应,自告奋勇去附近的董家客栈租赁客房,方毅便独自一人前往源卡坊市。
码头坊市区块分明,源卡坊市比起其他地方稍显冷清一些,不过因为源卡材料和成品价格昂贵,所以收益不菲,来往行人也大多锦衣华服。方毅此刻一身蓝布衫,略显寒酸,但他背脊如松,行进之间步如流星,倒也透着几分不俗气质。
此处坊市方毅也曾来过,其中“清源斋”虽然门脸看似清隽恬淡,比不上坊市之中挂着天下第一坊匾额,豪华之极的“乾元坊”,但斋内源卡材料价格公道,斋主糜封性格温文尔雅,颇有儒商风范,所以方毅径直便进了清源斋内。
“原来是方毅小兄弟,多日不见,来来来,陪我痛饮几杯如何?”清源斋中糜封独自一人悠哉坐于矮几之后,一身白衣,长发披散,三缕长须飘逸洒脱,手中提着一只精致的白玉瓷壶,形态慵懒,见了方毅,也并未起身,显然多喝了几杯,神态微醺。
方毅有些奇怪,以往到清源斋内,糜封虽偶尔也会显出狂士气势,但身为商贾,到底也不会如此放浪形骸。
方毅皱了皱眉道:“糜斋主,您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糜封目光呆滞,放下酒壶,长叹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此佳人,世所罕见,求之不得,黯然心伤也!”
方毅不由哑然失笑,这糜封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儒雅俊秀,谈吐温和,平日里颇有不少女子春心暗许,却没想到居然会情场失意,在这里借酒消愁。
他干咳一声道:“糜斋主你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即使一时受挫,但想必最后还是会抱得美人归,不必如此伤怀吧!”
糜封摇头道:“娥皇岛上的佳人,什么玉树临风的男子没有遇见过,美人如玉,求之不得,呜呼哀哉!”
方毅顿觉头皮发麻,他生性淳朴,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经验,自然难以理解糜封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心情,而且娥皇岛乃是当今七大名宗之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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