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歇,雨止。
连续几日的春雨让城里的空气变得清新干净,经历了春雨洗礼后,气温迅速回暖,一夜之间,春天真的来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生机勃勃的气息,马路两边草丛里、树枝上爬满了惹眼的新绿。
出租车在马路上疾驰,行驶了一个钟头后驶入城乡结合部,来向的车辆越来越少,路边零星坐落着工厂;下了国道后,柏油路变成了两车并行的水泥路,视野里已经看不到与城市相关的工业区;拐过一个拗口,水泥路消失了,只剩下一条石子路,田野阡陌,高耸的电线杆,高矮不一的瓦房。
城市从这里彻底成了记忆中的景象,无垠的田埂,湛蓝的天空,新绿的稻苗,温煦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空气里充斥着心旷神怡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吸一口气,仿佛浑身舒服地能淌出水。
阳光下,是一道道阡陌、沟壑,水流潺潺,呢喃着天真,倒映着稻苗飘逸的青影。
循着一束束温暖的阳光回来的,还有那些冬日里南飞的燕子,它们成群结队,在蔚蓝的天空下,在青绿的田野里,一路流连;不知名的雀儿正在沟壑边挑选树枝忙着筑巢,它们鸣叫不已欢歌不断,仿佛是在诉说春天的故事,仿佛是在歌唱春天的美好。
春光无限好,可乡野的路却比不上城里平坦,坑坑洼洼,颠颠簸簸,驶过水潭时溅起的污水惹得躲避不及的乡人破口大骂;偶尔会遇到横在路间无人看管的黄牛,中年司机只得停车按喇叭,不怕生的黄牛哞哞叫着卧在车前,无计可施的中年司机和年轻人只得下车去路边找树枝赶牛。
出租车在乡野上走一会停一会,时间很快就要到晌午。
“跑你这趟生意真不划算,回去还要搭个洗车钱。”中年司机已经不是第一次抱怨,接这单生意走到一半时前方省道突然临时封路,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偏偏愿意加钱一定要去马鹿镇,要不是看在年轻人愿意付双倍包车费上,他死活不愿意跑这趟活。
“也幸亏你坐了我这车,你要找其他人都不一定知道这条路。”抱怨归抱怨,钱还是要赚,中年人从车窗弹出烟头,幽默道:“这一路我都快成放牛娃了。”
“我倒觉得挺有意思,赶赶牛看看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悠闲自在,城里人求都求不来。”坐在副驾驶的王平淡然地挥动手里赶牛的芦苇,“看,前面又有两头。”
“得嘞,看我的。”中年人远远按起喇叭,刺耳的鸣声总算惹得趴在地上的黄牛挪开路,中年人踩了一脚油门开了过去,得意道:“这两头牛够意思,识趣。”
年轻人略微失望地打量着手里的芦苇:“英雄又无用武之地啊。”
中年人哈哈笑道:“听你说话的语气真不像个年轻人,我家那孩子和你差不多年纪,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骂他他都不听,让他不玩游戏和要了他半条命一样。”
“年轻人爱玩。”王平笑道,想着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若不是若干的意外,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的人生与那些贪玩的年轻人有什么分别,不禁感叹道:“不为生计忙碌者,才得悠闲自在。”
“啧啧,不为生计忙碌者,才得悠闲自在。”握住方向盘缓慢驾驶的中年人啧啧称道,“可不是,不愧上过大学的,肚子里就是有墨水,我家那娃儿要是有你一半能耐我嘴都得笑的咧弯。”
“别呀,嘴坏了那得多影响市容。”
年轻人难得的来了场冷幽默,两人大笑。
此中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赶赴马陆镇与那个混世魔王汇合的王平,即便料事如神的他也算不到今天省道临时封路,能从乡村里穿过去已经是不错的运气了。
车又行使了一个多钟头,正晌午时,出租车终于穿过了偏僻的乡村,重新驶入省道,来到了马鹿镇。
马鹿镇,位于金海市北郊,隶属于马陆区,整片辖区开发有限,以务农为主,马鹿镇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中心集镇,满大街典型的南方小楼,白墙灰瓦,上面住人,下面经营店铺。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在寸土寸金的金海市曾经还会有这样一片无人问津的净土。
再过十年后,这里的商业气息将无孔不入,田野消失,高楼耸立,道路四通八达,高铁横贯而过,距离这里三十公里还有一座永不停歇的国际机场和保税区,每天上下班时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而现在,这里依旧是一座被田埂包围的偏僻小镇,低矮灰旧的瓦房,斑驳不平多柏油路,临街房价低到2000元/平依旧无人购买,而十年后这里的房价令人瞠目结舌,至少4w元起步。
出租车进入街道后,不一会儿抵达网吧所在的街中心十字路口,坐标非常显眼。
远远可以看到门口悬挂的巨大架子上红底塑纸上写着“网吧”两个大字。
“我就停前面那家馆子,什么时候走打我电话就行,可说好了,要是今天不走,钱我可不退。”中年师傅非常识趣,准备自行解决午饭。
下了车的王平比划了个ok与司机道别,打量着这座网吧。
网吧也有了些年头,外面看起来破破旧旧的,面积倒也不小,临街一侧安装着玻璃,虽说是玻璃,却看不到里面,每一片玻璃后都拉上了帘子,只能从门缝瞥见冰山一角。
门口停满了自行车和摩托车,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人头攒动。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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