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正常情况,周菀应该再三推辞,拒不接受的。
但是隐卫司的接手,却以为着她能得到更加稳固的地位,她有了能够与皇后分庭抗礼的资本,不过,这样的好处也甚是烫手。
周菀想着若是天大的好处都到了眼前,自己却瞻前顾后害怕不能保住,那她也不用想着母仪天下,直接脖子一抹给皇后的侄女让位便是了。
皇帝笑着看着周菀道:“舅父还以为,阿宁不会接。”
周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局促之色,开口答道:“舅父诚心要给,如此小心谨慎,若是阿宁还要推辞,怕是会辜负舅父的一片心意,说到底,舅父也是想让我过得好。”
皇帝在心里点点头,暗道周菀已经深切的知道了政治的本质——皮厚心黑。他害怕周菀年轻,皮薄,将面子看得比里子还要重要,“一时的面子,总是比不上得到手的实惠,时移世易,时过境迁,人们能够急得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最终的胜利者,便是吃相难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历史是什么,说到底就是胜利者的脸。”
周菀点点头,道:“舅父放心,阿宁不是那般自命清高之人,必要时候,阿宁也并不觉得吃相难看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失败者的叽叽歪歪,从来不必理会,时间会证明,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能这样想,朕便放心了。”皇帝赞许的点点头。
年轻的女孩子,总是要脸面的,不敢说出自己喜欢的,不敢说出自己想要的,索性周菀不同,虽然偶尔也会讲究策略,但大多数时候,总是能够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对于皇帝来说,省去了许多弯弯绕绕的时间,更加的有效率。
皇帝也省下了猜来猜去的费心思,因而很多时候,皇帝会觉得与周菀对话,比那些皇子们省事很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帝与周菀都是实干之人,或者说是,周菀跟在皇帝身后成长,最终长成了一个与皇帝一般无二的人。
看到自己的小辈,长成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皇帝如何能不欣赏?
人会喜欢自己的同类,这是本能。
宫中岁月短。
周菀与太子成婚的日子,便在太后身体日复一日的恶劣,皇帝日复一日的后悔中悄然而至。
整个燕京感觉都动起来,为了准备这一场盛大的婚事,宫门前的血迹好似还未擦干,宫中便迎来了一抹新的红色。
整个东宫上下全都喧闹了起来,为了迎接这位新的女主人。
哪怕是再光明的地方,也免不了有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存在。
“长生这两日倒是越发的沉了。”太子颠了颠手中抱着的皇长孙,笑着道。
一旁站立的奶娘满脸都写满了紧张,深怕太子殿下,手一抖,将皇长孙丢到了地上。
对于奶娘的紧张,皇长孙长生却是一无所知,依旧是捏着拳头,睁大着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认真的看着太子殿下。
皇帝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嫡长孙一般,在某个温暖的午后,突然派人送了一张纸过来,纸上写着一个“暄”字,这一辈的皇孙从日字,李暄,便是皇长孙的大名了,可是太子依旧习惯性的称呼皇长孙为长生。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每次都不同。”奶娘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笑着向太子解释道。
太子点点头,看都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长生近些日子,长好了许多,可见你们是用了心的,放心,照顾好长生,孤不是小气人,自不会亏待你等。”
奶娘闻言,忙道:“太子殿下的话,奴婢等人如何会不放心,只是奴婢听说,东宫近日便要迎来新的太子妃,这小殿下今后是跟着新太子妃吗?”
太子抱着皇长孙的手顿了顿,不一会儿,又恢复了颠簸的姿势,依旧未看奶娘一眼,“新太子妃不是苛待之人,你们只管放下心来便是,你们的任务只有一样,便是照顾好长生,但凡有所差池,你们自己不要紧,宫外的家人怕是也得不了好。”
奶娘闻言身体一颤,忙道:“殿下放心,奴婢等人定会将小殿下照顾得好好的。”
太子的话好似漫不经心,其中却传达出了一层隐晦的意思,等到周菀嫁入东宫,皇长孙也会被交给她,足以可见太子对于周菀的看重与信赖。
不提皇长孙身边的奶娘们如何担忧,东宫偏院中的几位侍妾,也是忧虑难安。
“张姐姐,你可曾见过那位荣嘉郡主殿下?”柳常侍一脸好奇的问张侧妃。
太子的妻妾,以太子妃为尊,然后便是两位侧妃了,至于其他侍妾,则统一称为常侍。
而东宫在太子妃之后,先后生下儿子的,便是两位原本是普通常侍,而因生子获得晋封成为侧妃的张侧妃和顾侧妃。
太子妃过世之后,东宫后宅便以两位侧妃为主。
张侧妃看着身边笑着吐泡泡的小皇孙,脸上的笑意微顿住,“我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回这位郡主殿下,端的是花容月貌,姿容不俗。”
柳常侍睁大了眼睛,“很是美貌吗?再美貌也不能比得过姐姐吧?”
张侧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妹妹这话,倒是折杀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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