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城东的荒野之中,一队大马金刀的官兵在追逐一名少年,他们口中吹响着狩猎的口哨。所至之处,禽走兽遁,数里之内皆能闻其动静。
他们衣着整齐一致,清一色的头戴精制竹丝斗笠,身着金玉麒麟服,脚踏描金靴,就连身下马的体型毛色也大抵一致。纵是驱马急行,队形仍旧未乱,呈三角形分布,可以看出其纪律相当严明。
衣衫褴褛、饥渴难耐的少年被他们追了一天一夜,早已是强弩之末,直感到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不料一个趔趄,跌出数米之外。
“糟了,还太早!”脑中闪出这个念头,少年便彻底地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不省人事。
……
而这边,依然在僵持着,祁子穆多年所执的意志已然动摇,他虽乐于将祁风养在温室里,看着他长成一朵不受风霜的美丽花朵。但那必将是脆弱的,虚有其表的美丽。
他更加渴望,祁风能长成一朵见识过朝云之春、羽民之夏、司稚之秋、昆吾之冬,还有云梦泽波澜不惊、海市万里狂沙、迷失森林巨木参天的带刺帝王花!
哪有父亲不望子成龙?只是祁子穆亲自走过这条路,知晓其中艰辛;可如若不历艰辛,又实在难以明白其中甘甜!
半途而废与仗势走江湖甚至不如一步不行!
祁子穆当下把心一横,道:“风儿,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出去闯荡?”
祁风自恃聪慧,已将祁子穆的想法猜出个七七八八,自信说:“大概知道吧!”
“哦,说说?”祁子穆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微笑。
“啊~”祁风先起个高调,想把自己弱势的地位往上拔高些许,可这一举动这在两个老狐狸眼里倒是十分可爱了。
“您无非是认为我不够格!这还不得怪您?平日里只教我学些文绉绉的东西,却从不教我真功夫!您说,您那么厉害,却一招半式也不愿传授,我只好自己偷偷学,您真是小气!”
祁风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话难免带着些许赌气的成分。
“哈哈哈~”祁子穆和李耳都不由地笑起来。
“小风,这正是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去闯荡的原因!”
“什么?”
祁子穆语重心长道:“习武,本是你自己的事,这就跟穿衣、吃饭、睡觉一样,我自然可以给你提供衣服、饭菜、床铺,可说到底,这些事还得你自己来做啊!”
祁风听得一知半解,又转头看看李耳,老头感受到祁风的目光,立马闭目养神起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祁风只好作罢……
祁子穆继续说道:“你要加入我的日出冒险团,能为你提供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我再高兴不过了。可是团里的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们又该如何处之呢?”
“只要将我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团员就好呀!”祁风抢答道。
“真的这么简单吗?”祁子穆见祁风有上钩之意,继续循诱道:“他们把你当惯了公子,又怎么轻易改得过来?况且,我就算表面不说,暗里也会吩咐他们多多照顾你,这样庇佑在伞下的冒险是你想要的吗?”
祁风慌了,“那,我该怎么办?”
祁子穆不理,继续说:“你说,你的目标是冒险王?那你在我的团里,将会永远在我之下,我都永不可能做什么冒险王,你又怎样成为冒险王呢?”
这回祁风彻底失了神,祁子穆说得句句在理,自己鸿鹄高志怎可能在旁人屋檐下成就呢?
这时,一阵东风吹来,庭院外杨花纷飞,好不烂漫。李耳看着窗外景,合乎时宜地咏了句诗:“杨花不倚东风势,怎好漫天独自狂?”
吟毕,再次偃旗息鼓,萎靡下去。
祁风哪能听不出言外之意,直听得两耳烧红,心中忿忿,暗想:“你们二人既然如此看不起我,我偏要做给你们看,我偏不再穿你的衣,吃你的饭,睡你的床!”
“祁叔!”祁风洒然起身,大有立地抽身而去的架势,“我明白了,我会组建自己的冒险团,我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当上冒险王!”
鱼儿已上钩,接下来就是让鱼儿咬紧了不松口。
祁子穆急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者说,我怎么会舍得呢!我只当你说得是玩笑话,你还照样在我的冒险团里做事,且把心放宽了。你那冒险王的豪言壮志,我只当是一句梦话,不当真,不当真……”
好一招激将法!
祁风这十余年听的冒险王的热血故事一齐涌上来,梦想被这样羞辱,即使对方是至亲至爱的人,也不行!
“我已然决定了,祁叔!”祁风表情严肃道:“请您不要再说了,这事无论如何,都没有余地!”
“好!”祁子穆一拍桌子,名木制的桌面纹丝未动,却有一股波纹般的内力丝丝散开。
祁子穆收起了之前的展颜,取而代之的是震慑人心的肃穆,这便是强者的气息。
“严肃便有严肃之说,你我虽以叔侄相称,但你却是随我姓祁,这些年来我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我祁家世世代代皆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从不出懦夫孬种!”
祁子穆以威严的目光扫向祁风,继续道:“既然你说要靠自己的力量外出闯荡,为防你反悔,今日可敢与我约法三章?”
祁风骨子里也是十分倔强,道:“有何不敢,您直管道来!”
祁子穆竖起一根手指,道:“其一,你说不依靠我,但我也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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