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火红色长袍在渐渐归于灰寂的尘埃之中显得绚丽夺目,在他硕壮的左手臂上,正绽放着一朵灿艳的血莲。而在男子手中紧紧攥住的那一片镶嵌着金色纹路、而在凹痕之中蠕动着红色血液的银质刀刃上,隐藏着代表帝国的指令:只要稍稍注入魂力,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大片黑色焦原赤野,在空旷的黑色荒野之上,那个穿着深墨色斗篷长袍的男子会宣告其上面的指令,而这一则【教条】,是杀死第六王爵,及其使徒。
托莱尔走至耐尔城边缘的巨大城墙之上,青灰色的石砖壁不断吸噬着黑暗里细小的微粒与灰尘,凝结成漆黑色的痂,雾气缓慢的凝聚,形成无数个固在一起的晕。托莱尔精致雍容的长袍下面瘦弱的身躯却丝毫未感到晕中呼啸的阴冷的风,反常的开始灼烧炽热,他脸部的阴影交织在发息之间,唇间吐出的炙热的空气也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的某一处系统正不断的燃烧,每一处肌体之下的细胞与组织都在经历着一次冲刷,血液中不断流淌的岩浆化成蒸汽般炽人的雾气从每一寸毛孔中喷薄而出,身体上细致精裁过的纹路不断的破碎融合。
难道是因为。他痛的弯下了腰,勉强的回转过身,望向刚刚来时的方向,在一眼瞥过去的瞬间,头脑之中突然痉挛般的刺痛席卷全身,他的身体不断的抽搐,无数盘绕缠结在一起的线路重生复合,无数黑色的汁液从他的胸腔内顺着毛孔与鼻腔溢出,沉寂已久的雾气浮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摩挲出一道道刺目的红印,血液随着黑色的浆汁流出,混淆在了一起,空气里响起尖锐刺耳的蜂鸣,无数缠绕在黑暗中的飞蛾疯涌着向他撞去,在接触到他炽热的身体的一瞬瞬间泯灭成灰烬,顷刻之间,他燃烧起来的身体之上已经重合产生另外一套全新的魂路,而之前魂路中与其所属王爵用以讯应的【魂生】已经断绝,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感受不到安吉尤斯的位置。他强撑着扶墙起来,青灰色的石壁上被烙印出一个黑色的手印。他将嘴角溢出的鲜血吞咽回去,似乎知道了那片荒芜的郊外所酝酿的血雾即将蔓延。
他望着渐渐弥散起血色的雾气,对着虚无扭曲的空气,说,我要杀了你。
伽那沿着沙漠之中渐渐显露出来的小路,踉跄的拖着步子,向着耐尔城的方向行进,他的脚边挂着一串深入血肉的的倒刺,倒刺呈一种黑色材质的甲壳状,连在一起,从甲壳质中,渗透出星点鲜血和某种生物的腐肉,一直沿着小腿往上,插入他的脊骨之间,那是他的【魂灵】黑血之刃。当他感受到那股迅猛汹涌的魂力释放,当他看见那个完全显露出本身面目的怪物时,就断绝了他所有的战斗yù_wàng,他释放出自己的【魂灵】抵挡出来抵挡,却被上一代的【猩红使】的天赋【恐惧】迅速控制住魂灵的行动,而在黑血之刃看见那个双头的怪物时就早已被恐惧感席卷了全身,无力挣扎的被瞬间袭来的巨大魂力冲击撕扯成了残骸,伽那早已下定决心逃跑,却又被黑血之刃钩住肌体,被恐惧迷失意志的魂灵想拉住他共赴生死,但同样的,伽那也有天赋,至少可以保证他独自逃脱。黑血之刃被怪物绞碎时,尖声的嘶叫拉裂着沙漠的狂风,伽那未回头再看一眼,便逃离于沙漠卷起的狂沙之中。无数猩红的血肉与角质打得他的脸颊生疼,他迅捷的逃离在一片朦胧里。
他稳住身体,将身体之上的残骸扯下,连带着一片组织,他挥了挥右手,一股黑色的魂力迅速充斥于残骸之上,转眼便化为灰烬,妈的,他吃痛的怒骂,又用力向灰烬处踩踏几脚,后背的切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断掉落下的腐肉被沙漠之中隐藏的黑蚁吞食,伽那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再下杀手,他知道,这种群生动物,一旦杀死,他们的气味很有可能引来更大的一些麻烦,虽然不至于威胁生命,但却是很扰人,而现在他的身体已经破碎不堪,极需到安全的地方修养,他的长袖破烂不堪,从胸膛之上向下延伸,一道长长的血肢已经干涸,也同样的失去知觉,像是一束插在枯木上的树枝,他抬起头,不远处便是耐尔城,黑色的迷雾将远处巨大塔楼的灯光遮遮掩掩,浓重的雾气像是黑血之刃的虚影,他晃动下头,将僵直的想法清空,迅速的加快了脚步,沙漠之中重新卷起了风沙,一场大雨顷将临至。
帝都火神殿空旷而幽暗的长廊里,密封而阴冷,只有天窗的缝隙渗析一些微弱的光线,照射在中间的一条黑曜石路上,两边是水晶与大理石交错而成的梁柱与墙壁,透明的墙壁缝隙处反射出微弱的光芒,特殊处理的水晶等晶莹将光线吸收滞尽,如同无底的黑洞,这种水晶材质,则是从极寒之处采集而来,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能吸收光线用于保留暖意与光线,以及火系魂力的收集,很多东西生生相息,完全在极端相辅相成。水晶长路的尽头,一道黑暗之中的石门,散发着幽暗的冥光。一声声清脆轻盈的脚步声欢快而灵动,金属质地的靴子在地面碰撞时擦出轻微的火花,她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在石门前的一块平滑水晶前跪下,一阵刺骨的来自冷血动物瞳孔中的寒意轻易的便袭卷全身,并封锁住了她的全部魂路,她好奇的试着调离出一些魂力,但无济于事,这种幽暗的魂力封锁,并不只是单纯的冰冷,而还夹杂着其他的干扰,比如,阴暗,妒忌,愤怒,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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