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明涩之湖】
“通往真理的路都是苦涩的明晰。”在整片湖水的中央,浮动着一具代表着火焰,主神和命运的水晶,水晶包裹着蜷曲着的,不断浮游着的人类的尸体,清澈的湖水不断洗涤着水晶晶莹剔透的表面,像是琥珀般残缺的骸骨不断的碎裂开来,在惨白的骨骼纹路中流淌着鲜血般粘稠的浑水,银色污浊的沉淀不断的在尸体的头骨上打着漩涡,卷动着静寂的水流。这里就是教皇神迹的地方,所有平凡人都无法靠近这里,除却那些神祇。也只有神祇能真正意义上的与教皇产生对话,而不是靠魂力颤动水波所传达的讯息而输送指令。所以在这里伫立的,也都是成为半人半神的史诗,他们将穿越整座大陆的残骸,到达众神所深居的巍峨的山脉,他们藏在长袍中锋利的匕首,是杀戮过千万人性命并割下头颅的,罪恶的,低贱的品质的带便,他们靠着万人尸骸来证明自己足够达到神祇的高度,然而他们最终还是会死在这里,死在教皇的脚下。被誉为【神使】的那群人伫立在这里,他们的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们平稳的站在天际,身体上不断的泛着火焰灼热的纹路,他们跪拜着离他们最近的神祇,那具僵死在水晶琥珀之中的冰冷的骨架,那具耸立在整个帝国之间的高峰,如同一座雄浑的山脉被巨大断裂的刀刃劈开一条冗长的豁口,鸿沟横亘在神使与这个怪物之间,他便是【造梦者】,便是教皇。那个创造了并赋予整个帝国灵魂的怪物,此刻便直挺挺的埋葬囚禁在牢笼之中,那些帝国之间的魂师世家所传唱的,或者在那些王爵使徒的口中一直信奉的神祇,便是这样一个将死之人,或者说,【永生者】。在这片湖水的下面,便衔接着帝国整个魂力的源头,通过女神【夏娃】的身体脉络,如同血液一般的沿着每一条血管骨髓流淌出去,夏娃并非只是一个单一的形体,整个帝国,都耸立在夏娃的尸体之上,当然这已经成为了教皇和历代神祇们的秘密了。教皇用【造梦】和死去的夏娃的尸体创造一代代神祇,守护着神塚的宝藏,那些死在神塚的人和生于神塚的怪物,都将成为一代又一代铺在尸体上的腐朽的契机不断的创造着新的生命。这些写在【启示录】之中的事,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即使那些为神祇卖命的神使们,知道的,也仅仅高于王爵们一小部分,教皇像是个沉默的幽灵,吞噬腐蚀着一切秘密,留下一片混沌未开的黑暗与秽迹。空气里干涸的如同被点着了火,熊熊烈火像是迅猛的贪婪的蛇,不断的吸收着一点一滴的水分,剩下躁动的荒芜的空气发出噼啪碎裂的声响,教皇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是一条恶毒的红龙穿过茫茫森海时磅礴的震响,“现在,命运开始停止梭织了,剩下的史诗,该由我来填写。”
【冰都梅勒.郊外】当北方的鸦鸟从寒冷的天际大批的迁徙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这又是一季的来临,北方枝零叶落的时候,无数黑色的鸦鸟从极北的冰原缓慢的吞噬着天空,温度也不断的降低,人们身上包裹着臃肿的野兽皮毛准备迎接【极寒】的到来,在最后一次的迁徙过去,空气变愈加的稀薄和寒冷,天空像是蒙住了一层灰突突的布,不断的混淆着昼夜的范围,他从林中的木屋出来,脚下是绒绒的雪絮堆积而成的路,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今光秃一片,这片树林从很久以前便开始不断的生长,如今满满的高耸入云,遮挡着遥远的小镇和帝都梅勒,他在这究竟有几个年头早就随着每季的冬雪埋藏在了冗长的岁月里,费利尔的血曾洒满了这里的整片森林,在那场战斗中他保住了自己的秘密,却丢失了右腿,手边的木棍也让他看起来只是个仓皇迟暮的老人,他身上的羊毛披风不断的遮挡住呼啸的风,使他身上那些皲裂的伤口并没有刺入骨髓般的疼痛。
“一度王爵。”他想着苍茫的过去,琳琅满目金碧辉煌的帝都和阴森神秘的神殿,那个国度似乎随时都在盛情的欢愉,而这里像是被冰封的荒野,到处都是疾病和死亡的气味在空气之中蔓延,而做为创造新的资源的【笺】的联络者,他必须带回更有利的讯息以免冰之帝国的反噬。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号,在这里安静的存活着,在每一条流过血的街道上寻找着帝都的变故,他甚至要比遥远的过去更加谨慎,他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存活下去,即使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他要更加的埋葬自己,像是空气中随处飘荡的那些幽灵,像是鲜血上落下的那些尘埃。费利尔不知道何时帝国之间会爆发起战争,但他有种预感,这样的不幸很快就会发生,他似乎更加欢喜的期盼着这一天的来临,他毕竟不是忧天悯人伤春悲秋的人,在一次次的枝零叶落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终将无功而返,所以他宁愿死的好看一点,至少,是死在毁灭之中。费利尔长叹一声,身后呼啦啦的越过一群群鸦鸟,簌簌的风声像是南方的低语,不断的唤醒着他空荡而又冗长的梦。
【冰都梅勒】风霜席卷着破败的城墙,疾病与灾难从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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