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有这么多人在,这老虎多少也会有些忌惮,可没成想,它没有半分犹疑便冲下山来,对着那些个家丁疯狂扑杀。
黑虎动作奇快,那些人大多还没来得及将手中刀剑砍到它的身上,就已经命丧虎口。不到片刻功夫,便有十几个家丁倒地气绝。
唯有三个身负知武境界修为的领头护院站到了最后,手持水火棍,与之僵持不下,舍生忘死为林家家主与林夫人拖延时间。
那黑虎半天没能扑杀这三个护院,突然间一声低吼,浑身上下迸发出一股紫黑色的气劲,散发出阵阵骇人无比的气息。其中一个护院操棍打去,却被那黑虎只一掌,便被拍碎了头颅,横死当场。
其余的两个护院也在不到片刻功夫丧命,林家家主,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拿出剑来做殊死一搏,同样未能阻止,在黑虎的利齿下即刻身死。林夫人怀中抱着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迈着蹒跚的步伐想要上马奔逃。
可她最终也没能逃离,连人带马,被那黑虎扑倒,怀中布包飞出,掉落在了已经倾倒的马车边上。
当时的公孙白,就躲在那马车底下。看着林家人一个接着一个惨死的画面,心跳得似要炸裂,浑身发颤,连呼吸都极力屏住,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看着那黑虎撕咬着林家人的血肉,当时年仅九岁的公孙白只觉滔天般的恐惧,躲在马车底下,咬着舌头,极力克制着,不让喉头发出一点声音,唯独恐惧的眼泪流淌不止。
也不知躲了多久,公孙白竖起两只耳朵细细听着,没再听到那擂鼓般的兽鸣,似乎已经填饱了肚子离去,这才敢微微动弹身子,把手,伸向那马车轮外的布包。
那婴儿自从被摔落出来,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也不知是不是被摔坏了脑袋。公孙白只求他安然无恙,想着侥幸夺过黑虎,赶紧带着这婴儿逃得远远地。
可没等他把手伸出马车底下,一道黑影,便覆盖了布包之上,那沾满猩红的虎爪,踏在了布包边上。公孙白当即定住,再不敢有一丝动作。
最终,公孙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虎,叼走了林家的最后一丝血脉。
黑虎离去后,公孙白仓皇逃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草鞋破烂,双脚在地面磨得皮开肉绽。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依然身在黑虎林之中。
接下来的两个月,公孙白便在这林子过着非人般的生活,与饿狼争食,与猿猴为伍,饮晨间枝叶上的露水,吃血腥的生肉。为了活命,不时还要与野兽搏斗,在不自觉间,竟修炼出了全武境的武艺。
直到,李景武等人的到来,他才重新回到了熙攘的人世之中。
想到这千般过往万般不堪,公孙白提剑的手禁不住发颤,长剑也跟着剑鞘肆意摆动。
吃了点东西,公孙白结了帐,正欲去牵马,忽然发现,自己骑来的那匹照夜玉狮子马,正被两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牵着。
“公孙白,别来无恙啊。”
只见那两人,皆是一脸痞笑,神情玩味,赫然是赵铎和成韬。
昨日,李牧不仅把他们好生炮制一番,还把他们调出了将军府,纵然是赵铎那位高阶副将的叔叔,也没能保住他们。这两人现在,只是城郊屯兵处的下级营防,再没了作威作福的资本。
而今天,正当他们灰头土脸地,想来这驿站买些酒水浇愁之时,竟发现公孙白在此。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们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自己生事在先,不由地对公孙白怒火中烧。但他们也感觉到,公孙白和李牧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明目张胆地对他动手,又害怕李牧会找自己算账。
所以,他们换了个更加阴损的方式,来发泄胸中的那口恶气。
公孙白见到他们,脸色瞬间一冷:“赵铎,你想干什么?”
赵铎的笑意更加阴寒:“也没什么,白兄弟,你这匹马——不错嘛。”
说着,赵铎向成韬试了个眼色。成韬心领神会,拿起刀,猛地拍向马屁股。
马匹霎时受惊,撕吼一声,迅疾地往前冲去。
而前方,正是那黑虎出没的密林。
照夜玉狮子马非一般凡品,一旦疾驰起来,迅猛如风,公孙白根本来不及阻止。
赵铎和成韬对公孙白那满脸的恼怒很是满意,同时祭出真气,飞身而起,猖狂离去,只撂下一句话:“走回城去吧,哈哈哈哈……”
距离灵寿,还有好长距离,但回城,也需不少时间。
公孙白无奈,只得到那驿站处,在店家那买了弓箭和一些用得上的物品,进入林子中找马。
进入密林,就意味着有可能会与曾经的噩梦撞上,这一点,公孙白心知肚明。但此刻的他没有退却的余地,多年来,感念林家人收养的恩情,每年的祭拜他从没迟到过,若是现在回去重新拿马,当然会耽误时日。
而且,那匹照夜玉狮子马,也是李牧的爱驹,若是没了,估计他得心疼不已。
身上还背着弓箭,全副武装,公孙白鼓起十二分胆气,走入密林。
顺着马蹄印子一路寻去,半道上,满地的落叶隔绝了踪迹,而林间一条泥泞路上,赫然有着几个硕大的爪印。
公孙白匍匐着仔细观察,从脚印的模样,和泥土的新鲜程度来看,半天前,肯定曾有一直成年虎,从这里经过。
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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