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宴请四界之主的宴席,规模并不是很大,胜在精致,所以天界并非人人都能参加。梓芜、月夏、思举等上神,在宴席前三天,收到了请帖。以朱碧之前的品阶,是不够资格出席。但她现在已经是花神夫人,所以也在受邀之列。
这是朱碧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份的转换,她不由得向梓芜感慨:“怎么说,我之前也是情丝殿主事,也是一位拥有资深经历的天神,竟然一点特殊优待都没有。反而是作为你的夫人,才能享有这些特权。唉,造物不公,实在不公!”
彼时梓芜正在看书。听了朱碧一番言论,他合上书本,道:“唔,你小小情丝殿主事,天庭里的见习神仙,自然没什么特权可言。如今身份提升了许多个档次,多见识见识、增长些阅历,应该对你修行飞升有利。”
朱碧不服气,刚要反驳,梓芜又补充道:“你都这么大年岁了,降世的日子比我都长,还不是上神,哪个在位者好意思将你摆出去接待贵客?再者说,神仙动辄都要活成千上万年,仙资仙龄可没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
朱碧这才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于是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宴席之日,朱碧同梓芜、月夏、思举一道,去往瑶池。这次的宴席就在瑶池边的玉华林举行。这一处风景绝佳,是天界有名的盛景。瑶池本就是圣地,池中仙泽满溢,云蒸霞蔚。玉华林中,满是奇花异草、珍禽瑞兽。两处风景交相呼应,颇能凸显仙家圣地的高雅与祥瑞。
梓芜等人按品阶落座,除了几位上神,还有天界下辖几个仙族族长出席。他们坐在鹅绒蒲团之上,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方小几,上面放着琼浆玉露、蟠桃和精美的菜肴。天帝携了天后,亲自邀了四界之主,一同落座高台上的席位。擎冉入座后,看到梓芜也在席间,便举起面前的酒盏,朝他举杯示意。梓芜见状,便配合地饮了一口酒,二人看上去默契十足。
这一切,都被坐于高台正中的天帝看在眼中。他不禁想起前两日得到的消息,说花神单独去过魔界几日,也见过魔君,不知所为何事。魔君到了天界,也亲自到访花月宫,二人品茶聊天,交情很不一般。起初,天帝对此事半信半疑。不过,现在看那二人眼神交流,怕是确有其事了!
天界上神与魔族魔君私交甚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是这种敏感时刻,更是大忌!天帝年及此处,眉头皱起。只不过,他很善于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并不轻易流露不满和疑心。所以,梓芜和擎冉并未察觉到异样。
不过,天后始终观察着天帝的一举一动。她及时捕捉到了天帝的情绪变化,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成功埋进天帝的心里了。天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朝着座下的云宿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朱碧倒是一直在打量佛界的人。高台之下的宾客,分左右两列落座,佛界的人恰好坐在她的对面。那些身穿古朴僧袍的人中,有一个面相十分清秀的年轻沙弥。他穿着素色的布袍,脚踩草鞋,也已经剃度受戒了,丝毫没有了人界贵公子的模样。不过他的眼睛十分明亮,表情看上去清净无求,又带着通透的睿智,十分显眼。朱碧立刻就能断定,此人便是曾经的殷修竹。
正当朱碧打量殷修竹时,修竹似乎感应到什么,也抬眼回望她。四目相交之时,修竹微微一笑,十分有礼数地双手合十,朝朱碧示意,口中轻念佛号。朱碧不知道为何修竹会看她,更不懂为何修竹的笑容里,为何透着丝丝悲悯。不过,她素来没心没肺的,便也咧开嘴,回以灿烂的笑容。
这时,天帝站起身,举起自己的酒盏,先朝着其他四界之主示意,又对着在座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皆能赏脸,参加宴席,实乃本君之幸!还望诸位可以尽兴,不要拘泥才是!”
众人皆举杯回应:“多谢天帝款待!”
宴席开始,依旧是丝竹弦乐,歌舞升平的一套。场中仙娥卖力地旋转、舞动,乐师也拿出看家本领演奏着。天帝一边看着舞蹈,一边暗自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佛界之人皆注重清修,所以神色都是淡淡的,不沉迷于声色。其他的人,大都带着欣赏的表情在观看。唯有他右手边的妖王,表情中透着些蔑视和不耐,让天帝觉得十分碍眼。
果然,不多时,妖王便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说道:“天帝,您的宴席真可谓是‘阳春白雪’,不过,却不适合我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下里巴人啊!”
他的话中处处透着讥讽,无非是在讽刺天帝崇尚虚伪享乐,总是弄些花架子,不似他们妖界来的实在。
鬼王本就与妖王交好,也是不甘居于天界之下,便附和道:“是啊,歌舞弦乐什么的,都是给女子准备的。天帝倒是挺替她们考虑,怎地却不晓得顾全一下本王、妖王的口味?刚刚天帝还说,要宾主尽欢,人人尽兴。如今尽管弄些我们不喜欢的,这尽兴二字,可不就是空谈!”
天帝心中不悦至极,但面上仍旧要做出一副春风和煦之态:“是本君疏忽了,没有考虑到妖王和鬼王见地与旁人不同。那么,依二位之见,该当如何才能尽兴?”
“不若,比试比试,热闹一番吧!”妖王笑眯眯的提议,但眼中却是漫上了杀气,“六界都是各自之主靠着真本事打拼出来的格局,可不是跳跳舞就能到手的。这几万年不曾比试过了,本王都忘了天界的实力了!”
“依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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