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的神经绷紧,不得不说,这个习惯了在谈判桌上冷静面对一切刁难、所向披靡的男人,只要他想,每个字都能踩到她的痛点。
虽然哥哥和挽歌也许不会在意生活里多一个她,但是她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打扰他们?
“如果亲人真的能陪伴一辈子,人又何必要结婚?”白檀低低徐徐道,“你哥哥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做,一个季挽歌就够他心力交瘁,再加上还要处理你爸爸的事,这时候你去打扰他,很不合适。”
“你想多了。”妲己拨开他的手,一字一字咬得清晰,“我给不给我哥添麻烦是一回事,跟不跟你回去是另一回事。这两件事情毫不相关,我不会给我哥添一辈子麻烦,不代表我现在就要跟你回去。”
男人的俊脸静如止水,眸光皎皎,一副气质温雅的贵公子模样,“是么。”
他笑了笑,被拨开的手很自然地收了回来。
也没再强迫她,只是淡淡地陈述,“那我让人送季挽歌离开,看来她今天是等不到你了。”
妲己蓦地一震。
说话间,男人已经从西裤的兜里掏出了手机,随意按了几下屏幕,准备拨号。
女人白皙的手指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按在了他的手上。
白檀顺着她的动作,将手机屏幕锁了起来,“怎么?”
妲己望着他,寡淡的脸上总算露出些许笑意,可眼睛里却半点笑的意思都没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
威逼利诱,他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连挽歌都能被他抓来利用。
白檀笑了下,“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妲己阖了下眼帘。
他在欧洲的所作所为彻底粉碎了二人之间摇摇欲坠的信任,她现在看到他就难免会想起自己当时的愚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男人淡漠地咀嚼着她的话,嘴角陡然攀上一丝锋利入骨的弧度,没有表情的脸上莫名透着阴沉狠戾,“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一句接着一句地讽刺我到这个地步?”
妲己坦然回望,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却不想理会。
男人收回手机,眼神里温度也降下来。
他转身,冷淡地嘲弄,“是季挽歌听说你爸爸去世的事情很担心,想来看看你,但又顾忌苏亦庭在你身边。所以她主动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安排你们在家里私下见一面。”
妲己脸色一僵。
是这样么。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我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推卸。”白檀背对着她,语气里什么都听不出来了,只剩下最原始的疏离和冷漠,“不管是不是我的错,只要你伤心难过了,我就愿意补偿。不是因为我白檀人傻钱多,也不是因为我欠你什么,而是——苏妲己,因为我爱你。”
妲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胀开。
他用这种冷漠的陈述的语调说爱她。
“我爱你,所以我想做让你开心、对你好的事。但这不代表你能仗着我爱你,就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扣到我头上来。”
男人说着,突然又嗤笑了声,声音拉长了些,“今天我一直在想,既然在你眼里我已经和强盗土匪没有任何区别了,既然我做什么你都无法对我改观,那我是不是不用考虑你的心情,直接把你抢回家里就万事大吉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知道绅士给谁看。”
妲己的手指嵌入掌心,嘴唇快被自己的牙齿咬烂。
这是一种怎么样可怕的感觉。
明明说要离婚的是她,明明想远远逃开的人是她。
可是她竟然在心底深处还能感觉到有那么一根线拴着她的心脏一角,狠狠拽着她,往他的方向。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长,她退了,他就要进。
反之,他退了,她亦是会被拉扯得疼痛不堪。
一场死局,伤她绰绰有余。
白檀面无表情地拉开门往外走,最后留下一句,“季挽歌在家里,回不回去,随你。”
妲己坐在床上,以手掩面,无声笑得快要透不过气,手指间却被眼泪沾湿了一大片。
……
白檀将车停在医院门口,坐在车里抽烟,黑眸凝视着医院的方向。
口袋里手机不停地响着,他看了一眼没理会,好几次后,才不耐烦地接了起来,“什么事?”
妲己穿好大衣走下楼时,远远就瞧见了他的车,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车厢太安静空旷,还是他手机的扩音效果就那么好,她刚好听见那边温和婉约的女声娓娓说道:“我知道这几天你事情多,可是再忙也得注意身体,这两天约好的见面你总是三推四阻,再这样下去后果自负。”
妲己垂眸,安安静静地系着安全带,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情绪莫名。
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沉吟片刻,见妲己上了车,道:“我要开车,先挂了。如果明天没事的话,我明天去找你。”
另一边,穆念慈莫名其妙地瞧着接通不到一分钟就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对旁边的男人道:“唐总,你也看见了,他一点都不配合,接个电话都迫不及待要挂掉。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唐季迟皱着眉头,脸色比她也好不到哪去,“真他妈是为了个女人不要命了。”
车上,妲己见男人一直拧着眉头不说话,压抑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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