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捅的刀子,扎得再深她也无所畏惧;自己人反手捅的刀子,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刀,也能叫她痛不欲生。
月宁安无视柳景庄的为难,后退一步,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姿态道:“抱歉,我做不到你们那么伟大,在被人背叛后,还能放过罪魁祸首。你去告诉盈盈,这件事叫她不必管了,免得她左右为难。”
她不会放过她的仇人,也不会放过,反手给她捅刀子的人。
她必须要让她身边的人明白,背叛她的代价,很大!
“我知道了,我会跟你盈盈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出城了。”柳景庄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劝说。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他开口为那些姑娘说话是不对的,可是……
想到盈盈愁眉不展,他又无法不开口。
月宁安点了点头,正欲转身,柳景庄又急忙说了一句:“对了,唐齐和肖诚托我向你说一声谢谢,他们昨天举家回乡了,我没有告诉他们,你出事的消息。”
他也没有告诉月宁安,他这两天想方设法打听她的消息,但能得到的消息太有限了。
他还是太弱小了,宁安出事,他别说帮忙,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到。
“我知道了。”月宁安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这个时辰你也进不了城,我在河里有一个小庄子,你去那休息一晚吧。”
“好。”柳景庄低垂眼眸,掩去了眼中的的失落。
宁安,没有邀请他一起去明月山庄。
他果然,还是让宁安失望了。
月宁安没有说话,转身朝马车走去。
柳景庄像是被人遗弃的大狗,耷拉着脑袋,默默走到自己的马身旁,牵着马绳,看着月宁安登上马车,看到车夫扬鞭……
就在这时,月宁安从车窗探了出来,朝柳景庄挥了挥手:“恩科在即,好好准备,我等你打马游街那一日。”
大周只有一甲前三,才有打马游街的资格,可见月宁安对柳景庄的期望有多大。
柳景庄的双眸,瞬间崩发出光彩,高兴的直跳了起来:“好!我这就回去看书!”
月宁安笑了一声,坐回马车。
程夫人不由得摇头:“你呀,明明心软的一塌糊涂,却不肯承认。”
“不是心软。”不过片刻,月宁安已收起了脸上的笑。
“还说不是心软。”不是心软,会在发现对方情绪低落,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还照顾对方的情绪,说话鼓励对方?
“他姓柳。”月宁安的脸上,浮出一丝清浅的笑。
“啊?”程夫人一脸不解。
“我娘也姓柳。”月宁安靠着车窗,轻声慢语地道:“我娘说,当年族人帮了她,她有能力自然也得回报族人。我是我娘的女儿,我娘没有做完的事,我要帮她做。”
“你这丫头,真是……”程夫人眼眶一红,说不出话。
这丫头,太叫人心疼了。
月宁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夫一路扬鞭,可天色渐黑,车夫也不敢加速,后半段路,只能勉强以正常的速度前行。
等到一行人赶到明月山庄,天已黑透了,也早过了饭点,可明月山庄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都在等月宁安与程夫人。
马车一停,程夫人就看到月宁安双手捂脸,好半晌才放下手。
程夫人一脸不解,直到她下了马车,走进花厅,看到月宁安坐在老头身边,一脸欢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脸上全是得意张扬的笑,她才明白月宁安先前在车上,是在做什么……
那一瞬,程夫人的眼泪没有控制住,掉了下来。
她太心疼宁安这姑娘了。
没有人天生体贴、懂事。尤其是少年人,只有没人疼、没人宠的孩子,才会体贴和懂事,才会处处为人着急……
这要是宁安的爹娘还活着,看到自家金尊玉贵长大的姑娘,这般辛苦,该多心疼呀。
“夫人,别哭……别哭……”程将军不知何时,来到程夫人身边,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程将军的嗓门又粗又大,一开口就引的众人注目。
程夫人又气又恼,生怕坏了宁安的事,没好气地踩了程将军一脚,拧着程将军的耳朵骂道:“哭什么哭,我这是高兴,高兴你懂不行?你这什么眼神呢,回头让孙神医给你开两幅药,治一治你这眼睛。”
“哎呀,哎呀……”程将军不敢反抗,乖乖地屈膝,好方便程夫人拧他的耳朵,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道:“夫人,你轻点,轻点,别拧疼了手。”
月宁安看着程将军夫妻二人打闹,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老头:“老头,你说……我以后能不能找到一个,被我拧了耳朵,还怕我拧疼手的男人?”
老头斜眼看向月宁安,一脸认真的道:“可能找不到,毕竟你个子太矮,估计拧不到人家的耳朵。”
“你……亲师父!”月宁安气鼓鼓的道。
老头一脸严肃:“不亲的,就不说实话了。你看看,你是不是很矮?”
“我跟程夫人差不多高好不好!”月宁安站起来,悄悄地踮着脚,伸手比划着身高。
老头忍不住失笑:“是,是是。小宁安长高了,比前两天高了。”
“我就说我不矮。”月宁安蹦蹦跳跳地走到老头身后,推着轮椅朝餐桌走去:“走走走,我们吃饭去,我都饿死了。程将军和程夫人有情人饮水饱,我可不行。”
“赶紧的,等你们半天了,我也饿死了。”孙神医也在一旁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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