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锋回到城内,天已微微亮。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他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先回了一趟大将军府,沐浴更衣后,这才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等了陆藏锋大半个晚上,终于等到陆藏锋姗姗来迟,不等陆藏锋行礼,皇上就先发制人,黑着脸道:“你昨晚人去哪了?朕找了你一个晚上!”
“臣出了一趟城。”陆藏锋并不慌张,从容的解释了一句。
皇上没好气地道:“出个城,需要一晚上都不回来吗?”
“需要。”陆藏锋严肃而认真地点头。
“你……”皇上指着陆藏锋,气得不行。
这是为人臣子该有的态度?
太嚣张了!
太狂妄了!
太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偏偏这还是他宠出来了,他除了认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算了!自打北辽使臣抵京后,你就变得不正常,朕懒得管你。”陆藏锋在人前的情绪变化极小,可皇上还是发现了。
尤其是昨天,他提出第三比试换将的事,陆藏锋表现得太过在意了。
他隐约猜到藏锋的反常,可能跟十年前,藏锋与启安偷偷去北辽有关。
只是,不管是启安还是藏锋,都不肯提十年前在北辽发生了什么,一问就冷着脸不说话。
是以,他即使发现了,也只能装作不知。
皇上退了一步,陆藏锋便主动道:“陛下,月三娘敬献的粮种,是不是被人烧毁了?画作也没有了,见过粮种的人,除了皇上与李伴伴,其他人都死了吧?”
“你知道了。”皇上阴沉着脸。
“宫里起火了。”正好那么巧,死了两个画师。
“那些人……简直太猖狂了!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人!”皇上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向桌面,“要不是朕昨天及时将月三娘转移,月三娘也会被灭口。”
“陛下,这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月三娘知道,免得她被吓到。”月三娘有胆背叛青州,就不知她有没有命活。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一个局,一个做给皇上看,换取皇上信任的局。
“朕已经把她关进了秘牢,不会让她知道,也不会让人接近她。”皇上沉着脸说道。
“皇上还记得粮种长什么样吗?那粮种如若真能亩产千斤,必将造福我大周百姓。皇上不如私下将粮种的样子画下来,交给出海的船员,让他们在海外秘密寻找,也许会有收获。”陆藏锋倒不像皇上那么愤怒,理智的提出合理的建议。
皇上轻叹了一声:“朕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月三娘的话。朕总觉得亩产千斤的粮种不存在,粮种一事是月三娘与青州人联手做的一个局。他们利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粮种,让月三娘有机会接近朕,而后毁掉粮种,假装杀人灭口,让朕相信月三娘。要知道,粮种现在已没了,青州那里肯定也找不到,我们要去海外寻找粮种,再来确定它是不是能亩产千斤,至少要数年的时间,数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
陆藏锋点头附和道:“月三娘确实不值得信任,皇上防着她是应当的。不过粮种的事,臣还是建议皇上派人去找一找,万一是真的,我们岂不是错失了一次机会。”
皇上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朕会给市舶司的人下令,让他们派人随同出海的船只,悄悄地去海外寻种粮种。而且,月三娘这事也算是提醒了朕,海外指不定有许多我们大周没有的东西,就算寻不到亩产千斤的粮种,能寻到别的也是好事。”比如金矿。
“皇上英明。”陆藏锋不吝赞道,只当没有听懂皇上话中潜藏的意识。
国库太穷了,皇上身上的压力太大,急红眼也是正常。
皇上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你就别拍朕的马屁了。你一说朕英明,朕就忍不住在想,朕最近做了什么。”
然,皇上笑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拍了拍头,懊恼地道:“被你一气,朕险些忘了正事。藏锋,弦音姑姑命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密信过来,与这次两国大比有关。”
皇上说话间,已打开了桌上的匣子,将放在里面的信取了出来,但陆藏锋却没有上前接信:“弦音长公主只对陛下负责,她的密信只有陛下能看。陛下只要告诉臣,臣能知道的部分就行了。”
“信上没有你不能知道的事。”皇上说了这一声,却也没有强求,只把信放在桌上,语气沉重地道:“弦音姑姑在信上说,她收到秘报。北辽人对这次的大比志在必得,第一场比试,他们派出的九名勇士皆用秘药炼过体,每一个不说刀枪不入,但却比普通人经打,甚至普通的刀枪都无法刺穿他们的身体。”
皇上眉眼间满是焦灼与烦躁,却极力压抑,不想让陆藏锋看出来。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第二场比试,他们倒是没有做特殊准备。他们也没有把第二场比试放在眼里,他们计划让我们赢得第二场比试,好增强我们的自信,放松我们的警惕,同时也让第三比试顺利进行。”
“第三场比试……”如果说前两场,他们还能拼一拼,第三场却是难了。
皇上一脸苦涩地道:“北辽的匠人,不久前制作出了七连射的弩弓,北辽人一直秘而不宣,甚至之前在战场上,哪怕是输给了我们,也一直没有将连射的弩弓拿出来,就是在这里等着我们。他们要在第三场比试,碾压我大周的将士,打击我大周的士气。”
皇上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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