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溥愣在那儿,杨贞抱过姝儿,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道:“姝儿乖,娘在,不怕,不怕啊!”
进门的满月恰巧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了一下,自打翁溥来了,姝儿就有些不对劲,这会儿明显是情绪崩溃了,她心里已有了不少阴影,再刺激下去可对身心健康不好。
想到这里,忙进去,道:“姝儿,莫要怕,姑姑在,娘也在,不会让坏人害你的。”
说着便是看向翁溥,道:“翁公子,姝儿怕你,你是不是?”
“我是她老子!”
“是啊!”
杨贞冷笑,“你不把我们娘三当人,现在想起自己是孩子爹了?你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
翁溥说着便是要撒泼,可一看到满月那冷冷的眼神,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了,忙道:“好好好,我走,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心里想着老父亲的话,怒气也去了一点。为了父亲的官位,家里的名声,自己便忍让一点,只要哄得人回家,便是万事大吉了。
其实翁溥心里很后悔,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书信的真实性了,难道真是齐媛儿在里面做手脚?可那字迹明明是杨贞的,还有私章。
杨家诗书传家,杨贞当年在磐安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有印章也不奇怪。而印章恰恰是很私人的东西,这总不能作假的。
这样一想,又后悔了。
若是当时不那么冲动,没将书信撕掉,现在那就是证据了!
可惜,那书信被他一气之下撕了,陷入了被动。好在叔父的猜测是对的,虐妻一事的确是他们理亏,可杨家可是清流世家,定不愿自家女儿上衙门验身,这是丑闻不假,可到时闹僵起来,翁家固然脸上无光,可杨家的脸面也会丢个干净。
就好比后世被强x的受害者一样,明明是受害者,可却因世俗目光而憋屈。放在这里是一个道理。
翁家的算盘打得好,其实满月等人都知这个道理,上回也不过是吓唬下翁家,话是可以传的,但若真上衙门验证,到时大姐可就没活路了。
争到了公义却没了性命,又有什么意思?
看着翁溥离去,满月不由握紧了手,忽然跟自家大姐冒出了同一个念头:要不找人给他套麻袋收拾一顿?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如今虐妻这事成了双刃剑,翁家高人出手了,他们也不得不小心应战了。
如此过了两三日,那翁溥倒是天天来,还混吃混喝了起来,真当自己是杨家大姑爷了,下面的人满是怒气,这不老白又来了。
“小东家,小的知那翁公子跟您家里有些原由,可,可,可他吃点拿点也就算了,但他吃点老酒就吹牛,说自己是杨家大姑爷,店里一些客人不知个中内情,竟也与他走得近了,小的怕长此以往于我们归林居名声不利啊……”
满月正在编教材,听了这话头都没抬,“怎么不利法?当多了一个陪酒的,还促进消费呢。”
老白张了张嘴,忽然发现的确如小东家说得那样,那翁溥在这儿鬼混,还真弄了几个人老请他吃饭,酒水也多叫了一点,倒还真有些妙处。
只是……
他咬牙道:“小东家,这话本不该我一个外人来说。我也不知这翁公子是个什么事,只听大娘说要与他合离,我看着那人也不像个好人,他行事浪荡,又打着咱家大姑爷的名头,小的觉得这对我们归林居名声有损。咱们归林居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那是一等一的风雅,如今这翁公子……”
话到这里已是够明白了,就看小东家怎么做了。
说实话这本与老白无关,只是这东家人好,大娘人也不错,而那小子的确有些讨厌,白吃白喝的,还摆谱,把他们这些打工的当猪狗,不厌烦他才怪了!
“唉!”
满月放下笔,叹气道:“老白,你以为我不烦他?我姐姐不烦他?你看看大姐那脸,这些天哪天好过?九姐要不是我们几个劝着都要打人了。可如今他们不肯和离,我们又要担心大姐名声,他硬要行这撒泼之事我们也是没法啊……”
“也不是没法……”
老白忽然小声道:“就看小东家……”
“哦?”
满月有些意外,“老白你可有法子?若能帮我办妥这事,大大有赏。”
老白忙摆手,“我在东家这儿干得是最舒心的了,晚点退居二线,还要跟着东家讨饭吃,替东家出力是应该的。”
“好好好,这些话晚点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我也不会亏待了任何人。你快说说,到底有甚法子整治这无赖?”
老白嘿嘿笑着,低低道:“对付无赖自要用无赖之法,小东家是菩萨心肠,自然想不到那些损事。小的活这大岁数,也看过许多泼皮无赖,就是官家子遇上了都得喝一壶。”
“哎呀,到底什么法子?你倒是说啊!”
“东家莫急,你且听我道来……”
老白笑得阴险,嘀嘀咕咕地就说了一堆门道,听得满月连连点头,最后大笑了起来,“好你的,老白,我一直觉你老实,想不到肚里这多坏水。”
“冤枉啊,东家,这是那几个东西见着翁公子无耻才跟我说的。那几个东西上回替您办了事,这些日子一直养着,做些看家护院的活计,可肚子里馊水还在那儿,东家于他们有再造之恩,何不让他们出面寻一寻以前的老朋友?”
满月想了想,道:“去把人喊来。”
“是!”
一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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