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怎么了?”
陈氏见满月脸色不好,那个小跟班她也是认识的。心里好奇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侯爷呢?”
杨满月摇了摇头,喃喃道:“他入京了,天子召见,许是军国大事吧。”
陈氏不由想起这阵子文人都在议论的事,不由心里咯噔了下,小声问道:“可是要打仗了?”
“这我哪里能知道?”
杨满月摇头,“娘,别管这些了。他位高权重,也轮不到他去冲锋陷阵的……”
话音才落,却听到屋台边的几个文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我有一好友在石阁老家中当先生,听说前几日冷侯爷连夜被召唤进京,依我看,准是我大明准备出击一举收复失地了。”
陈氏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下,经历过战乱的人对战争深有体会。一将功成万骨枯,战端开启,苦得永远是底层百姓。
更别提领军打仗的很可能是自己未来女婿。若是出个什么事,自己女儿不是要守望门寡?
“不然……”
另一个文人接话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未听说朝廷有征粮服役之举,许是其他事。”
“冷云卫戍海疆,若非战端已启,何故要连夜宣召入京?”
“言之有理。许是准备给野猪皮暗暗一击。”
野猪皮自然说得是大金。有此蔑称自与金太祖努尔哈赤有关。概因努尔哈赤的名字翻译成汉家语言就是野猪皮的意思。
而这恰恰也成了明人蔑视他们的理由。
蛮夷就是蛮夷,不堪教化,起个名字都这么没水平。久而久之,明人称呼金国也就用野猪皮来代替,极尽糟粕之事。
杨满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可来自后世的她却觉这话听着有些怪异。满族已成了中华大家庭的一份子,什么金人汉人的,不都是中国人么?
只是这话她也没法说出口,毕竟她现在是明国人,立场与金人是敌对的。这话若说出口铁定被打成汉歼。
想起信上的内容,她心里有些发颤。
虽然没说什么军国大事,可从只言片语中她却感到了一阵紧张。
“若我有事立刻上府衙击鼓鸣冤,陈情你我婚事原由。”
短短一句,再无其他,可却让杨满月看出端倪。
若不是事情紧急,或者他预知了什么,何必要特意派青云来给自己传达一条这样的信息?
重文轻武,位极人臣,总要受猜忌。
看似风光的表面下却是波澜汹涌,步步谨慎。
她的心里有些发暖,脑海中不由就浮现出那张脸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一般,她不清楚,心里也因此多了一丝担忧。
文人们的议论还在继续着,到底是与那个大明有些不同了。特别在这江南地区,针砭时弊,文人议政乃是一种进步的表现。
这些文人也颇好此道。因杨家小铺饮食精美,极有特色,且干净整洁,这小小的路边摊也成了文人们呼朋伴友的新去处。
生意好自然是喜悦的,可随着这些人的议论,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越发清晰,心里也越发不踏实。
彼界的大明虽未在1644年亡国,可情况一样不乐观。
北有宿敌大金,东有倭寇,就是南端也不安省,土司头领时有造反。也就蜀中江南得一点安乐。
而冷云如此能征善战之人却被调来宁波镇守海疆。在这些敌人中,其实倭寇的危害性是最小的。毕竟不是日本国政aa府行为,只是一些流浪武士的私人行为。
且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朝又实仁政,一般人也就不愿跟着倭寇劫掠自己同胞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海盗,都是一些红毛番鬼,不敢直接打到大明本土来,无法成气候倒也构不成太大威胁。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个声音却是打断了她的思绪,“听说你们这里来料加工?”
杨满月抬头,瞳孔微微一缩。
来者为首之人是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子。穿着一身短打,胸口的衣服也撩开着,露出一块块遒劲的肌肉,黑黝黝的肌肤上还刺了刺青,脸上还有好几条刀疤,身后跟了好几个同样在身上雕龙画虎的壮年,显是来者不善。
何大牛下意识地放下手中活计,上得前来想要护住杨满月。
王三晚间不值班,少了人照顾,面对这样的人前来是得当心些的。
杨满月给了何大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扬起笑脸,点头道:“不错,本小铺来料加工,只要是店主会做的菜都能做。”
顿了顿又颇为礼貌地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这位客官是要做什么?”
几个常来的文人微微蹙眉,因把这小娘子的父亲引为自己人,那句“人情达练即文章”的话更是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传遍整个宁波府了。
所以见这几人来者不善,本能地便要仗义执言。
可张了几次口却发现也无从下口,就这一问一答完全合乎常理,就算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又能如何?
所以也只得按下性子来继续观察。
“砰!”
那壮汉拿出一包东西十分粗鲁地扔在屋台上,发出桀桀一阵怪笑,“听闻近日柴桥镇出了一个手艺颇好的厨娘,我们刘五爷也颇好美食,这里有一物你且拿去做来。”
他说着又撸起袖管,露出手上的刺青,沉声道:“做好了我们五爷有赏,做不好,嘿……”
“岂有此理!”
一个文人看不下去了,“做不出就是做不出,何故威胁人?刘五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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