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醒了?”商言从容不迫地踱到桌边,放下了手里的木盘。
“呃......刚醒,刚醒。”周将悻悻地说道,面色微僵。
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只猴来了都能把他挠死,更何况这个修为高大七阶武者的人。
但是刚说完这话,周将的脑子登时有些死机。
因为......在曾经那个周将的记忆里,这个跟在商琴璇身边的老仆人一直不吭不响,不吭不响不在于他这人多沉默,而是他,根本不会说话!!
现在他却在和自己从容不迫地对话,这意味着什么?
商琴璇嫁于周家已有二十年,二十年阿,二十年来面前这个商言就从未讲过一句话,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哑巴。
他此时竟然说话了。
这给周将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即使他知道这个商言会说话,仍然对商言构不成威胁,因为他完全传递不了任何讯息,什么人不会开口?死人!
也许在商言的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商言才毫无顾忌。
尼玛,这才穿越过来就要死吗?
要不要这么点背,天理何在啊!
此时商言看着周将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些,如果说刚才只是耷拉着如睡着了一般,那么现在他才算真正的看了周将一眼。
以他的推测,周将知道他会说话后肯定会很疑惑与震惊,接着就是无比的惶恐和不安。
现在看来,周将除了一开始的恐惧以及刚才一闪而过的震惊,再没有了其他剧烈的表情,有一些不满,一些思考,还有一些,一些愤懑?
这不符合他对周将这个孩子的认知。
他以为周将想清楚一切以后会跪下来向他求情,尽管他还是会照主人说的做。
天才?成长起来了才叫天才,半路夭折的,都叫尸体。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商言决定和周将多聊一会儿,他觉得今天的周将似乎和以前的周将不太一样。
透过窗棂地光线照射在商言宽大的袍子上,灵动的灰尘在光线的照拂下飘忽跳跃。地球上似乎没这么好的阳光了,周将想到。
“不就是要弄死我?!”周将翻了个白眼,想通了一切,死似乎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再穿越一次就是了,就是不知道还有系统福利没。
“哦?你就这么肯定?”这回轮到商言惊奇了。
“你说你弄死我就弄死我呗,还非得和我聊聊天,你丫有病吧。”周将直接骂道。
却没想商言径直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已经近二十年没有说过话了,除了跟我的主人,甚至有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是个哑巴。”
“靠!”周将撇过头去。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以前没看出来阿。”商言站起了身。
“笑死人了,什么都叫你看出来?那你的主人派你来送死你看出来没啊。”周将说道。
商言的主人无非就是那个也姓商的,而商言来的目的就是弄死周将,周将死了,商言也脱不了干系,总要有人背锅,那他也就必死无疑了。
可没承想,商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呵呵一笑“我知道。”
“你真是......无敌,你无敌,你赶快弄死我吧。”周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像这么忠心的,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谁想现实里也有这种二货。
“这么想死?你还是我见的第一个。”商言说道。
“哦,是吗,谢谢。”周将有气无力的说道。
见周将没有对话下去的念头,商言也不急不躁,端起了那个碗,坐在了周将的床头。
看着那草绿色地一碗液体,说是熬的一碗药,但实际上里面有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这时周将反而来了兴趣,侧卧看向商言,指指那个碗。
“有毒?”
“有毒。”
商言神色如常。
“什么毒?”
“九草枯的根。”
“听说过。”
周将点点头。
此时商言有些佩服起周将的勇气来了。
“放心,不疼。”
商言说着,缓缓把碗挨向周将的嘴边。
......
“族长。”一个清风玉朗,扎着乌黑发髻的青年站在密室里面。
他的左前方高座上一个发须尽白,但面色红润的一个老人正注视着他。
老人拄着平头临凤拐杖,扎着蓬头小辫,着一身白色粗衣,脚下是一双蓝色布鞋,看起来寒酸无比,怕是去街上要饭都会真有人施舍给他。
可在那年轻人的嘴里,他竟然就是周家的族长,周严鸿!
他这身装扮要是让外人看去了,不知要惊煞多少人。
“说。”老头下巴挨着拐杖,目光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
“商言去周将小子的住所了,还带着一碗药,我感觉周将会有生命危险。”
周严鸿敲打着拐杖,闭目思索了一会儿。
“如果现在去救,还来得及。”青年补充了一句。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人的价值不一定在于活着,死了也会有。”周严鸿语出惊人。
“族长,我不明白。”青年微低头。
“外面总说我会在两个继承者中选一个,但如果说我最希望继承周家的人也不是周煌,那你明白了吗?”
“您是说,周将的父亲......”青年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儿子死了,总要回来看看阿。”周严鸿笑笑。
“我明白了。”青年如坠冰窖,浑身泛冷,可他表面不敢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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