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师,我——”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
“没事。”我感觉到我脸颊一阵燥热,赶紧低下头去。
“好了那么呢这就是你们以后住宿的楼,然后你们有没有特别想跟谁分到一个寝室的?”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看就是都不认识。突然有个奇丑的胖子用他粗哑的声音说:“哪些寝室可以选?先把东西放进去再说!”
“那么呢以楼梯为界一楼的左边这里五间房——”女老师话还没说完,二楼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察觉到我们在一楼,脚步声又逐渐往寝室楼最右边那个楼梯去了。脚步声很乱,似乎是在展开一场追逐。
“在那里干嘛我操!”人群中有个留中分发型的瘦子说,然后他就往楼上跑去。
“那——那个同学,别——谁去叫他下来?”老师的声音更加软绵绵了,透露出丝丝的无奈。
那个瘦子很快又下来了,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知看见了什么。
“十二点在走廊里集合,会有其他老师带你们吃饭的。”她说。其实大概也只有几个听到了,其他人都在吵吵嚷嚷。
“现在几点?”那个胖子旁边一个嘴巴咧到耳根子的人说。
“十一点四十五。”老师说。然后她用胶带纸贴把名单在墙上,看了看我们没一个人在听她说话就独自离开了。我站在人群中,只听见高跟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逐渐淹没在吵吵嚷嚷的声音里。
果然没一个人按照吩咐去理床铺,有些人围绕在那个瘦子身边问上面看到了什么,瘦子扯着嗓子吹牛:“那帮打人的人可牛逼了,有个我认识的,是以前初中一个学妹的哥哥——”
中午时分,阵阵汗臭在闷热的空气里浮动。我早已汗流浃背。这地方,就算我被人按在操场上打,也没人会帮我说话的吧,没有能靠得上的人就安分一点。别的班也被带到这里来了,有相互认识的人就说起话来,其他人围在几个比较出跳的人旁边附和着。他们就这样一面高谈阔论一边骂着脏话。
他妈的,又要不可避免地和这类货色打三年交道了。这样想着未免心灰意冷,把行李扔在宿舍门口走上楼上个厕所会舒服一点。寝室楼的厕所和澡堂连着的,只有偶数楼层会有,后来我发现最右边的楼梯可以继续往下。地下很阴凉,可是我往里走就发现有些许不对劲。这深山老林里的学校怎么会有车库?谁会骑车上山?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排满了自行车,都锁在一起。锁全部生锈了,我摸了摸上面还是潮湿的。突然我听见一个男声在前面的拐角处说话。很明显是压低了嗓子。
“你以为你仗着裴姐我就不敢动你?你知道她怎么形容你?跳梁小丑?”
“对不起啊元哥我真的错了——”
“闭嘴!我告诉你,在这里你想退出都来不及了!两天之内给我搞定裴姐那里的关系,至少别让她反对我。要是新生来了,学生会开始整我,那不是他们都以为王峥嵘才是这个学校的老大了?谁会再听我的话?”
“好的元哥好的我这就去——”
“快滚!”
话音刚落一个男生忿忿地跑了出来,我赶紧蹲在立柱后面,灯光本就暗淡,再加上他没心思久留,并没有发现我。过了会儿威胁那个男生的人也走了出来,满脸横肉都在抖动。他身高约莫一米八十多,啤酒肚快把他校服撑爆了。他也从我身边走过,并没有留意。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过会儿去食堂还是打听打听这些事情。还有我手里拿着这瓶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确实想知道。我走出地下室,快速回到寝室门口,混进那帮学生中间。
门口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来。“谁让你们讲话的?刚来就不守规矩,啊?”那帮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来的那个老师五短身材但看上去很结实,一张咧着的大嘴就像蛤蟆一样。
“东西都放好了,还有空讲话?都给我站队站好!”大家一个个排好队,那老师指着第一间寝室说说:“点名的进去!”
于是五分钟以后我们被领到食堂。我口袋里放着手机和那瓶黑黑的像药水一样的东西。
那个掉了药水的瘦子就站在食堂接热水的机器边上,用他那细细的眼睛找着什么东西。不用想了,绝对在找我。我要是现在跳出去就傻了,他肯定会认为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不行,在搞清楚情况前我必须要低调。
我混在人群里,低下头,他应该认不出我来。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在这种时候这是一种极好的伪装。前面有个长得很粗糙的人拿着手机在那儿看,对旁边的人说:“现在空间里都在发这种东西。”我忍不住凑上去看,看到屏幕里满是大腿和丝袜脚。
“后面这个老哥看硬了。”那人指着我说。
“老哥,好看不?”粗糙男问。
“嘿嘿。”我露出蠢兮兮的笑。
那个瘦子还站在那里,我用余光一直注意着他。他脸色十分差,看上去就要贫血昏迷了一样。
“哎你让开,这里有人了。”有个人跟我说。我往左挪了一个位置,却听到了一句话:“谢军的日子就快他妈到头了,下一步就是整改社团,让峥嵘哥坐稳位置。”
我竖起耳朵,那个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响了,他的声音很快就听不到了。等一下,峥嵘哥?王峥嵘?他们必定是学生会会长王峥嵘的人。我注意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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