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她的背,她摇摇头。我比划了一个问号,她好像难为情了一样,又摇头又点头,不知所措地瞪着我。我又比划了一遍问好,她还是害羞地摇摇头,不敢正眼看我。这傻子要干嘛?见我没反应,她身子弓得更弯了。
哦,莫不是要尿尿?反正她大概也听不到,不怕害臊。我大声叫停了岑静说小狼要尿尿。小狼看到车停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快乐,但很快被恐惧淹没了。
可打开车门,小狼死活不下去,也不敢表达她到底要干嘛,趴在沙发上低着头,拼命摇晃身子,两腿扭来扭去。啊,她不会以为我要丢下她吧。不行,这孩子已经受过一次刺激了,我要耐心点。于是我没有再推搡她,而是先下了车,伸手拉她下来。啊,我的腰。腿脚颤颤巍巍的,全身关节都痛,感觉自己像个耄耋老人。
小狼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可爱兔子棉鞋放到外面的柏油路上。果然是要尿尿,她已经憋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岑静地给她几张餐巾纸,她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没敢接。唉,这孩子。我强忍着疼痛,带她走到绿化带后面,用脚踩实了土地。没有什么危险动物吧,我仔细确认了四周,没注意到小狼把我的手攒得紧紧的。
我用比划着告诉她我就站旁边,叫她放心。她这才慢慢松开了我的手。回想起和老鬼在路上的时候,在路边的绿化带里找魔族人。魔族,啊,我忍不住回头再次仔细确认了下。
她在我后面蹲着撒尿,我站在低处,发现水流挺大,流到我脚边上。我靠,这家伙,都憋成这样了也不早说,真是傻孩子。与其说我春心荡漾,不如说我是真的有点担心,时不时回过头去瞥一眼,尽量不让目光落在小狼的臀部,免得她害臊。她眼睛对着地上转来转去,用余光瞟我。她耳朵红得像水煮大虾。
终于她的手再次攒住了我的手。我长舒一口气,回过头去看,约莫有两张课桌那么大一滩尿。我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指指她的肚子,意思是你竟然能塞得下这么多尿。小狼低着头,好像怕我责罚一样。啊啊,有点过头了。我想用抚摸的方式哄她,她丝毫没有放松,局促地搓揉自己的衣角。好了好了,我不能自以为是地开玩笑了。我赶紧把她拉回车厢里。
我把营养液分给小狼,她捧在手里吸。她还是没能恢复过来,毕竟长久以来的压迫让她的精神很不稳定,又遭受了被抛弃的刺激,现在的情况,我可真的很难引导她。我是带过一批人,有点当领袖的经验,但难免不小心在言行上出差错,或者自己压根儿没有意识到。那样的话,她可能会被刺激得变成精神病。她曾是我最好的倾诉对象,是我信任的人。
并不是任青卿的失败才让战争降临到我们头上,所有人都有辜功。所以我有责任把值得拯救的人带出阴霾。我见的太多了,但尚未看透人性,才要用这种方式苦苦求来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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