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
“请叫我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雪尔曼斯卿。”
洛伦佐提着雪尔曼斯在走廊里狂奔,窗外升起焰火与哀鸣声,明明慌得不行,可洛伦佐在说到这些时,强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真不是一个重逢的好时机,对吗?”
洛伦佐冲着雪尔曼斯露出一个见鬼地笑容。他得想办法带雪尔曼斯离开这里。
“真怀念啊……”
雪尔曼斯有气无力地说着,明明刚刚经历了那么恐怖的刺杀,可现在他那布满水泡的脸上却带着笑意。
“你在怀念什么?”洛伦佐问。
“隔了很多年,又见到熟人,总会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不是吗?我在圣纳洛大教堂里祈祷,而你守卫在我身边。”
直到现在他还想着回到那里,圣纳洛大教堂。
懒得吐槽这个老家伙的思考回路了,明明差点死了,却还在说些有的没的,洛伦佐没有再搭理他,他现在压力很大。
那封信果然是个阴谋,不仅是自己在找雪尔曼斯,这些来自新教团的猎魔人也在搜索雪尔曼斯。
“是净除机关,是他们透露了这一切。”雪尔曼斯突然说道。
洛伦佐一怔,他看向一边,只见那张有些狰狞的脸上,无比坦诚地说道。
“当然,我也不太确定,这个世界乱糟糟的,远超我们的认知。”雪尔曼斯接着说道。
不知为何,在看到洛伦佐后,雪尔曼斯的身心突然轻松了起来,他也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总之就像……有了嘱托一样。
“你居然这么直接?我还以为我需要拷打你一番,你才会说些什么。”
洛伦佐有些接受不了这突然的转变,堂堂神圣的枢机卿,福音教会最忠诚的狗腿子,洛伦佐以为自己得打断雪尔曼斯几颗牙,他才会老老实实说话,可没想到没等自己问,他便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流亡者……我受弥格耳的指示,和净除机关接触,他们向我调查过你,也只有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可现在那些猎魔人来了,他们来杀我了,或者……净除机关与福音教会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是他们最好的筹码。”
雪尔曼斯没有回答洛伦佐的问题,而是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下,这弄得洛伦佐很不爽。
“你这是在离间吗?”
“我可不知道你现在是属于净除机关的……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情况。”雪尔曼斯说,此刻他的思路快得不行。
洛伦佐带着他转入一处房间,死死地关上大门,让雪尔曼斯和自己躲在角落里,还不等喘息什么,折刀顶在了雪尔曼斯的脖颈上,洛伦佐一脸凶样。
“老家伙,你究竟想做什么?”
雪尔曼斯这一番话语弄得洛伦佐也有点不清楚他的立场了,仿佛他是洛伦佐安插进福音教会的密探。
“只是对当下条件的最优解,这里唯一离开的方式是几千米外的铁路,可庄园到那铁路的路上是空旷的草野,你或许可以逃掉,但带上我离开基本不可能,所以我必须死在这里。”
“你有机会活下去。”
“被新教皇俘虏吗?那还不如死了。”
死亡是如此的沉重,但此刻在他的口中却是这样的轻松。
“无论他们究竟是谁,受谁驱使,可想必他们的目标一定是我,我死定了,可你还有机会逃出去。”
洛伦佐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眼前这个老人了,仿佛在刚刚的某一瞬间里,他想好了接下来一切的发展。
“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而且你来找我的话,又有什么目的呢?”
雪尔曼斯看着洛伦佐,沙哑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水泡裂开,淡黄的液体流过那朽木般的脸,就像在泥水里浸泡的干尸般。
这个老家伙想好了一切,可等洛伦佐说些什么,他又缓缓地说道。
“不过无论你是抱有什么目的而来,我都会满足你,快问吧,孩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雪尔曼斯说着向后靠了过去,他现在心态出奇的好,在领略了那禁忌的知识后,此刻他已经没有什么恐惧而言,虽然这里有着数不清想杀他的猎魔人,可在看到洛伦佐后,所有都仿佛安定了下来。
洛伦佐有些不解地看着雪尔曼斯,伤痕累累的老人靠在墙上,他拿出自己那把精致的燧发枪,从口袋里拿出火药与铅弹,笨拙地往枪管里上弹。
“是我太热情了吗?确实,自从逃离翡冷翠后我很少这样……开心了?”他的声音有些迟疑,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此刻的情绪如何。
雪尔曼斯看着洛伦佐,自己的顺从显然让洛伦佐感到了不安。
“别担心,只是一种权衡利弊而已,比起那些新教皇的爪牙,我更信任你,047……哦不,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
折刀插入他身后的墙壁,洛伦佐低下身,靠近雪尔曼斯,紧盯着那浑浊的眼眸。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是旧教团的猎魔人,圣临之夜的幸存者,你和我一样,至少一部分是一样的,虽然我们身处不同的立场,但比起被新教皇抓获或者杀死,我更愿意死在你手上,你们砍杀妖魔,守卫神圣,虽然我们不是一个立场的,但我们都为了相同的神而战。”
“我不喜欢这个神。”
“但至少你的行为是真实存在的。”
雪尔曼斯说着,突然间面对死亡他也感不到什么恐惧了,他甚至笑了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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